“你方才说的话都忘了?见我一次杀我一次,这不是你说的吗!堂堂大黎的将军,竟出尔反尔,说出去还如何统领军队,还有谁会听你的差遣!为什么还不杀了我!你不觉得檀妧是在侮辱你吗?”
齐彧几乎是疯魔了,话说得都有些语无伦次。
偏偏那人并不吃他这一套,只沉着脸色抽出腰间挂着的长剑。
“你方才说的那些若是真,阿妧必定是在等一个契机出现,届时也定不会再继续瞒我。”
“她不说便是有她的道理,我不会问,也不会想知道。”他拿起旁边的帕子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剑刃。
“她若是瞒你一辈子——”齐彧还未将话说话,便觉一阵寒风刮过。
下一刻盛清砚手里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
“无妨。”他将剑刃往那人苍白的皮肤上又靠近了几分,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别妄想了,你永远都配不上她。”
*
“你们将军怎么还没回来?”檀妧朝着军营外望了又望,眉头都快拧出个“川”字。
“属下也不知……”王展挠挠头。
他也是没办法,生怕主子回来说自己怠慢了他家夫人,咬紧牙关顶着炎炎烈日陪檀妧一起守在门口。
檀妧听闻盛清砚去了牢狱司,便急匆匆出了王府,连月荷月薇都没带,更别说遮阳的伞。
军营又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自然也不会时刻备着这些细致东西。
眼下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她却也察觉不到热,只快化作了一块望夫石,几次要亲自去牢狱司接人。
好在王展还保持着清醒,说此事王府不得再多掺和人进去,将檀妧给留在了军营。
这边月荷不过回去取个伞的空,回到大门口便不见了马车,连同她家姑娘也不见了。
她跟月薇忙又叫人套了辆车,匆匆朝着军营而去。
只是方才至半路,马车便被人拦下。
“是王府的马车?”
听得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月荷连忙掀起窗帘,“将军!姑娘方才听说您去了牢狱司,匆匆往去军营等您,连我们跟伞都忘了带!”
她这话说得本有几分告状的意思,却见那人眉头舒展,忍俊不禁。
月薇还愣着,便听盛清砚说:“你们且回去吧,伞给我就好。”
她忙将东西递过去,目送着盛清砚快马朝着军营大门口而去,又扭头去看月荷,“那咱们还去么?”
月荷:“姑爷说不用了。”
月薇:“可我们是姑娘的贴身婢女啊!”
月荷:“所以姑娘说要带我们了吗?”
“……回吧,我酥酪还没吃完呢。”
远远便听得急促的马蹄声,檀妧方才在王展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便又起身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