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猛地跪倒,匍匐在地的哽咽道。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他为了报答先帝的知遇之恩,可谓是鞠躬尽瘁。
为了保住秦牧的皇位。
他在朝堂上,与左相宁沧海明争暗斗,接连折损三个儿子。
为了让秦牧亲政,他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昏君秦牧不仅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反而还配合宁家对楚家的打压。
最近更是传出了废后的消息。
在朝堂浸淫十几年,楚衡知道昏君一旦废后,接下来楚家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于是,他才连夜进宫求见秦牧,希望能让儿子楚威躲过这一劫。
但经过今夜这场君臣对话,他才知道秦牧的昏庸是假象。
“楚相,你快起来。”
秦牧扶起楚衡,神情凝重道:“要不是你这三年在朝堂上跟宁沧海抗衡,朕恐怕早就被他架空,成为傀儡了!”
楚衡抹了把老泪,说道:“陛下能有如此转变,老臣纵然是跟宁沧海拼得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
“楚相忠君为国之心,朕深感宽慰!”
秦牧重回御座,询问道:“楚相,若是朕要彻底拔除朝堂上的宁党,你觉得需要多久?”
楚衡沉吟片刻,这才缓缓回道:“陛下,宁沧海在朝中经营已有十余年,后又有宁太妃节制朝政两年,宁家党羽早已遍布朝野,想要彻底拔除,最少需要五年时间。”
秦牧摇头道:“五年时间太长了,朕等不了那么久!”
今夜他强行宠幸了宁若萱,之后又调戏宁太妃。
这些举动,无疑是在对宁家宣战。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
所以他必须尽快扳倒宁党,重掌朝政大权。
到了那时,不管是宁若萱还是宁太妃,恐怕都要来求着他宠幸。
“既然陛下如此急切,明日上朝之际,你我君臣二人联手,先设法削去宁党的兵权。”
楚衡捋了捋胡须,断然说道。
秦牧道:“此法可行,而且你提出的匈奴来袭好像是个不错的借口;不如就让令郎来接收宁党的兵马吧!”
“陛下万万不可,犬子已是赤水营主将,手中握有三万兵马,岂能再拥重兵。”
楚衡心头一震,急忙谏道:“老臣以为,宁党的兵马,必须收归在陛下手中,才能平衡朝堂局势。”
“既然楚相如此推却,朕明日重选将领就是。”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此事就此决议吧,楚相先回府休息。”
“老臣告退!”
楚衡躬身一拜,缓缓退出御书房。
这时,服侍在侧的冯平询问道:“陛下,今夜您是去含雀殿,还是去立政殿?”
秦牧闻言,苦笑不已。
含雀殿的双凤齐飞确实令人期待。
可是,老丈人深夜前来推心置腹,自己总不能没点表示吧。
毕竟他女儿身为皇后,却独守空房一年有余。
打定主意。
秦牧随即说道:“摆驾立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