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按照现在的医疗条件,就没有治疗的办法了吗”
小岛元太最难受,因为黑泽莲和他关系最好,即使在资金匮乏的情况下,也总是省出钱来请他吃饭。
“黑泽哥哥,我还没有长大挣钱,没有请你吃过鳗鱼饭。”
为了全社会的安定,乌丸莲耶和黑衣组织的事并不能公开。
在港口黑手党内部,也仅仅只有高层知道黑泽莲真正的死因。
对他人,就说是他打输了。
对孩子们,只能说他生病了。
“你不是医生吗你为什么不能救黑泽哥哥”小岛元太揪住了森鸥外的裤腿,眼泪汪汪地问道,“叔叔是医术不好吗”
“喂,小鬼别闹了。”
立原道造怕森鸥外动怒杀人,想要上前去拉住这只小胖子。
森鸥外却动作温和地拍了拍小岛元太的
头,答非所问“谢谢你来看他。小朋友,你能给叔叔讲讲关于你和你黑泽哥哥的故事吗”
立原道造顿时愣住了。
自家领脸上是这段时间都不曾有过的温柔平静。
但他并非在看小岛元太,也并非看着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他的眼里只有黑泽莲。
纵使目光没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在看向别人时,却又是在透过别人在看他。
他在收集所有关于黑泽莲的回忆。
对于一个人间之屑来说,这辈子几乎都活在算计里,对人动心这种不划算的事,以后大概率不会有第二次了。
小岛元太是孩子,语言组织能力不强,加上情绪低落,说话总是断断续续,但森鸥外很有耐心地听着。
甚至,还有点开心。
他又知道了关于黑泽莲的很多他以前不知道的事。
原来他很会玩飞镖,也很有准头,小岛元太对于他投出飞镖的动作只能想出“帅”这一个字来形容,森鸥外的眼前却浮现出了黑泽莲意气风、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骄傲恣意的姿态。
原来他还会缝纫,也很耐心地替吉田步美洗过弄脏的手帕。
这的确像是他会做的事。
除了格陵兰岛,他还喜欢草原和贝加尔湖。他也喜欢横滨。
他也喜欢他深爱着的城市。
真是太好了。
“叔叔,我们还能再见到黑泽哥哥吗”吉田步美说着说着就又哭了,小女孩的情绪很难克制,令人动容。“明年也想和黑泽哥哥一起看流星许愿。”
森鸥外抚摸着她的头说“你们的黑泽哥哥会一直在天空中看着大家的。”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是一怔。
他是唯物主义,是个现实主义者,不信神,不信往生,也不信任何缥缈离奇的传说。
现在却能顺其自然地说出这样的话,不切实际,却也给人希望。
他好像真的从心里开始相信,黑泽莲的灵魂会一直陪伴他守护着横滨。
“莲酱,困了你就睡吧。”
他终于抱起黑泽莲,放进了铺满红玫瑰的水晶棺里,他的手抚摸过他的脸颊,替他合上眼睛。
他凝视他很久,手指穿过他的头。
丝缱绻地淌过他的手背,恋恋不舍的像是情人的亲吻。
“乖,莲酱,等到家了我再叫你起来。”
合棺后的那一刻,他低头亲吻棺材的中部。雨后初晴,他们再也不会有如此亲密的重逢了。
“鸥外大人。”尾崎红叶担忧地看着他,“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没事。”森鸥外摇了摇头,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登机启程吧。”
此行原本受到了部分港口afia成员的反对,格陵兰路途遥远,领不能离开横滨太久。
他很淡然地说“中也君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其实早就能独当一面了,只是他没给过他机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