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寻三旗信兵的事情,终于有了起色:那个肩背褡裢的人从土垠回来了,走到能看见凡城的时候,他看见路旁有一匹挂着鞍桥的马。他四下里看看,见没人管理这匹马,就起了不良之心,走向那匹马,“啾啾”地叫着。
那马也怪,并不拒他,甚至“咴咴”地回应了两声。
褡裢男走近那匹马,拿起那匹马的缰绳,牵了出来,到了路上,他拍了拍马的脖子,马很友善地回应他,褡裢男就认镫上鞍,骑在马上。
坐在马上的褡裢男心里还想:要是去时捡到这匹马,那可省了我不少的脚力。
可是,走到城门的时候,被两个兵士拦住,问他,“这马是谁的?”
褡裢男心里一下子就慌了,他说,“我、我的呗……”
兵士说,“你的?你的马,屁股上怎么有官府的记号?”
褡裢男捡到这匹马的时候,心里光顾乐了,哪里注意到马的屁股?
原来,凡城官府马的屁股上都烫了一个拳头大的“凡”字。
褡裢男一看,可不是咋地,他只好改口,说,“我在半道上捡的。”
兵士说,“你在哪个半道上捡的,领我们看看去。”
褡裢男只好领着兵士,到他捡马的地方,找到了三旗信兵的尸体。
原来,苴罗侯杀死三旗信兵的第三天,下了一场雪,把三旗信兵的尸身掩盖住了。搜寻的兵士也没想到离城里这么近三旗信兵能出意外,搜到这里,就没那么仔细地搜寻。
三旗信兵的尸身被抬了回来,冬季,尸身像放到冰柜里似的,保存的相对完好,射进他下巴里的那只秀箭,也完好无损地留在下巴处,箭尾的羽翎遇到微风,还可以飘飘忽忽的。
阎柔来看尸体,他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然后对搜寻到尸身的兵士说,“翻他的官护了没有?”
兵士回应,说,“未曾翻动。”
阎柔说,“翻。”
翻的结果是空空如也。
阎柔挺起了上身,捋了两下胡须,说,“此事不可声张,将其秘密送。”
兵士应答,打了一口薄板棺材,将三旗信兵收殓,悄悄地在西城外挖了一个坑,将三旗信兵葬了。
阎柔回到府衙,艾由接住,为阎柔更衣拢火。艾由歪着头看看阎柔的脸说,“大人怎地这等肃严?”
阎柔笑一下,说,“我肃严了吗?”
艾由说,“你看你的脸拉的有多长?”
阎柔说,“我有拉脸吗?没有吧?没有什么事要我烦心,我干嘛要拉着脸啊?”
艾由亲亲地扶了阎柔一下,说,“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大人,你是要看书还是写字?”
阎柔心里一悚,心想,她竟然知道我要写字?!于是,假笑了一下说,“这么冷的天,看书写字都不当,我要喝酒。你去,到北门外韩家烧锅,给我打一葫芦酒。”
艾由爽应,转身到后边把阎柔平素里装酒的葫芦摘下,拿着,走了出去。拐弯处,见到姊姊艾申,走到姊姊身边,她快地说,“阎柔把我支开,让我到北门外韩家烧锅给他打酒,是不是有什么事,你盯住了。”
艾申说,“你走你的就是。”
姐俩擦身而过,十几秒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