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捣乱的凤须玉终于安静下来,寸度一双深眸再次看向了贺星天,似是催促道:“星天。”
贺星天的身影在凤须玉眼中明晃晃变得虚化,马上就要化为烟雾消失在众人视野的样子。
小小年纪经历这些,确实沉重啊。
可尽管如此,贺星天还是强撑着一口气回道:“仙祖,恐怕实为不妥。”
声音里都带几分抖,不知道是惊的还是怕的。
周启渊也是立马看向寸度,应和道:“是啊,尊主,真不合适。”
听周启渊这一句,凤须玉才恍然想起周启渊称呼寸度其实都称的是“尊主”来着。
前一句“仙祖”大抵是慌乱中的口误吧。
那么两个人都一起劝了,会有效果吗?
没有。
寸度转目睨周启渊一眼,直接道:“怎不合适?若要称本尊为‘祖宗’,没有谁比星天更为合适。”
声音淡淡,语气淡淡,话中的信息量却一点儿也不淡淡。
这话难道不是说贺星天的祖宗就是寸度吗?那贺星天就是寸度的重孙?
贺星天当真是寸度的血脉?
凤须玉当场就无声“哇”了出来,这可是吃到了大瓜啊。
若非有先例在先,更是又要伸出小手指人。
这这这,难道他真的猜准了?
不是。
但多少有些接近。
于是,当同样被信息量击溃的周启渊和贺星天,与地面上那颗迷你的蛋一齐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看向寸度时,寸度恍然道:“莫非本尊没有说过?”
两人一蛋又是一齐摇了摇头。
不要怪他们没一人开口说话,实在是信息量太大,没有一个人能保持理智开口。
而且与凤须玉不同,作为当事人的贺星天和见证人的周启渊,他们脑海中有着太多太多关于“祖孙俩”的记忆。
就先称作祖孙俩吧,反正按照寸度的意思,也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总之,这些记忆在寸度前一句话音落地之后,齐刷刷涌现了出来。
往日里怎么说都似乎带有一丝异样的记忆经此一串,那可真是破竹般噼里啪啦连接了起来,当场就有了依据,就合理了起来。
周启渊与贺星天明显正在消化这些记忆,有点搭不上寸度的话茬。
还是相对而言没有这种负担的凤须玉努力努力,挣扎着开口道:“所以是什么?”
寸度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向了贺星天,对着那张茫然到极致的脸,寸度眸光微微下移,落在贺星天双目正下方两粒小小的红痣。
似是隔着那两粒小小的红痣,看向了遥远的过去。
寸度道:“星天乃本尊族亲的最后一脉,也是最后一人。”
场中突然很静。
周启渊震惊之余,已是顺着寸度的视线一同看向贺星天,片刻的怔愣过后,恍然道:“是那个孩子。”
周启渊明显激动了起来,似是随寸度的讲述一同回到了那份记忆中,“原来她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