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整好让全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瞿白睨了眼脸色更加难看的兄弟,笑着捏了捏媳妇儿的下巴,“宝贝,人生已经很艰难了,有些事还是不要拆穿为好。”
被教育的乔依依兴奋地抓住丈夫的手,“咦,你也知道人坚不拆?”
瞿白无力叹气,“你天天在厕所唱这两句,我想不知道都难。”
“我哪有?”被说中糗事,乔依依不好意思的红脸,小手伸到桌子下面掐着瞿白的腿,却被他反手捉住,放在大手里把玩。
瞥了眼打闹的两人,周延乘机落井下石,“我说老五,你两口子也顾及下旁人感受,这还有个刚失恋的。”
出人意料,宋博彦竟没有反驳,只端起茶一饮而尽,让人误以为杯子里装的是解忧杜康。
见他这幅模样,宋楚用手肘推了推边上的丈夫。接到暗示的江少卿立即会意,出声阻止大伙儿再调笑,“好了,有什么晚点说,先上菜吧。”
饭菜上桌,照惯例,大伙儿先碰杯,因为都是好兄弟,所以喝多喝少没有讲究,不过宋博彦却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面面相觑,默契的选择沉默,可接下来,宋博彦一杯接一杯,独自喝着闷酒,左手边的瞿白终于看不下去,压住他倒酒的手劝道,“差不多就行了,再喝该高了。”
“你怀疑我酒量?”宋博彦斜睨着瞿白,“别忘了,当初你结婚,是谁帮你挡的酒。”
“知道你酒量好,我这不是嫌酒贵吗?”瞿白玩笑道。
宋博彦鄙夷一笑,从兜里掏出钱夹子拍桌上,“兄弟我没你们赚得多,不过喝酒的钱还是有的。”
瞿白知他心情不好,加上他们六人自小打闹到大,自然不会跟他计较,依旧拿过酒瓶想放一边,哪知宋博彦倏地站起来,夺过瓶子啪的摔在地上,“不就他妈一瓶酒吗?别说喝,就是摔,老子也摔得起。”
“老四。”钟帅和雷厉异口同声,制止他继续撒泼。
周延也赶紧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忍不住数落,“你发什么疯啊?”
乔依依看丈夫紧抿唇瓣,明白这是他发怒前兆,急忙站起来拖住瞿白胳膊,“老公,他喝醉了,你……”
“他要是没醉,我就拿两斤二锅头灌死他。”瞿白打断妻子的话,咬牙骂道,“免得他出去丢人现眼,不就失恋吗?搞得要死不活的。”
提起中午的事,宋博彦一肚子火嘭地爆发,他猛地挥开周延的手,站起来吼道,“谁他妈失恋,老子还没恋呢。”
众人怔楞一瞬,接着有几个很不给面子的笑了,感情宋医生是为没吃到嘴恼火。
瞿白绷着笑,递给他一记白眼,“喜欢就去追,在这儿耍酒疯算什么事儿?”
宋博彦望了瞿白半晌后,颓废地跌坐回椅子,酸溜溜地说,“人家有男朋友了,叫我滚远点。”
“男朋友而已,就是老公,只要喜欢也可以撬过来。”雷厉的话充分显示他做人风格。
“哪有这么容易?”宋博彦很没出息地说,“她连机会都不给我。”
“兄弟,讨老婆本来就不容易。”周延拍他的肩膀,感慨道,“你看咱哥几个,谁老婆是轻而易举追来的?”
“对呀。”江少卿深有感悟,“如果觉得非她不可,就去争取,哪怕坑蒙拐骗,也要弄到手。”
几个女人听到男人们的话,忍不住腹诽,想当年他们可不就是坑蒙拐骗,机关算尽把自己拐到手的吗?
宋楚走到弟弟身边,语重心长,“老四,顺从自己的心,别让自己后悔。”
“是呀,四哥,我们那儿有句话叫‘女怕缠’,追女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变成她的习惯。”谈微微也给他加油。
“变成她的习惯。”宋博彦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蒙在心上的雾气渐渐散去。
良久,他忽然勾起一抹笑,头一歪,倒在周延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卡得严重,今天几乎全章推翻重新,很肥,六兄弟基本都出来打酱油了,呵呵
为了让宋医生迎难而上,不容易啊
好了,我去睡觉,晚安。
☆、保护
宿醉的结果是第二天例行的院长巡诊,宋博彦华丽丽缺席了。
院长李斌是宋博彦的博士生导师,巡完三个科室,还没见到爱徒,便侧身问金松,“小宋去哪儿了?”
金松微倾头,帮爱将打掩护,“早上打电话来说有点不舒服,我叫他在家休息。”
李斌微点头,拿起床头的病历,翻着翻着,浓眉微挑。熟悉他的几位老医生一看,心下明白,院长怕是对这个病人的诊治有异义。
果不其然,一出病房,李斌便问高时江,“老高,为什么让32床留院?”
没等高时江回答,站在巡诊队伍后面的马健立即抢白,“这都是唐主任的意思。”是人都听得出他故意在主任两字上拖长音,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李斌回头先睨了眼马健,再看向唐糖,虽没有质问,语气却很严肃,“唐医生,这是你接的病人?”
唐糖挺直腰背,干脆回答,“是。”
李斌蹙眉,面有愠色,“为什么?还有,病人未满12岁,为什么安排做ct,还要反复做?”
“病人因为车祸入院,头部受外伤,曾有短暂昏迷,我怀疑他脑部受到撞击,所以安排了ct检查。”唐糖不卑不亢地说,“之所以安排他留院观察,是因为ct显示,他脑内有细微血块,我担心是硬脑膜外出血,所以要求每隔12小时候做一次ct,看看出血部位有没有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