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山东那边进展顺利,安王已用最快的速度收服太子旧部。四王得到消息正在快马加鞭的往京师赶。”
“好,让咱们的人沿路不要阻拦,假做被拉拢,让四王顺利进京。”
“是。”
——
山东青州知府衙门,后宅,深夜。
兰香馥洗了香汤,穿了一件绣着鸳鸯的白罗睡裙躺在床上。
楚天苟悄悄推门进来,看到床前昏昏的灯光映出的纤细影子,走了过去。
他一身风尘还没有来得及洗净,却又要连夜带兵奔赴京师了,此一去,成败生死不可知。
“你过来。”
楚天苟极其喜欢兰香馥的声音,温柔似水。
“馥姐儿,京师先生来了消息,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今晚就要带着父王的旧部藏匿在海家货仓里直奔京师。”
楚天苟站在帐子外,清了清嗓子道。
“我知道,我不给你添乱,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接我。你进来。”
楚天苟不动弹,若搁在往日他早汪汪的爬上床了,可是今晚上他不会。
“你记住,若我们失败了,你就跟着你二叔,隐姓埋名,嫁人生子,把我忘了,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知道吗?”
兰香馥眼中蓦地落下两行泪,哽咽声里带着气愤,“我让你进来!”
楚天苟嘿嘿两声,“今晚上就不了,等我登基,你封后,咱们再圆房。”
“我走了。”
楚天苟蓦然转身,大步离去。
兰香馥慌忙扯开床帐,赤脚下地,“你回来!”
楚天苟走的飞快,反手就把兰香馥锁在了房里,隔着门他笑着道:“等我来接你哈。”
兰香馥边捶门边哭喊,“楚天苟,你给我回来!”
外头,楚天苟朝兰亭侯夫妻一拱手,“我媳妇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兰亭侯夫妻慌忙跪地。
听着房里兰香馥的哭喊,楚天苟没回头,神色坚定而凛然的大踏步走了出去。
☆、皇上驾崩了
初秋,花园中微有落叶,树下浮土里藏匿的蛐蛐以及不知名的虫儿还在鸣叫。
瑞福堂前的葡萄架下,一对檀香木根整雕而成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人,中间是一张檀木桌,桌子上摆着一盘棋。
二人旁边各竖着一架黑漆描金灯台,明黄的光照亮两个人的脸。兰清宗年纪大,却是精神矍铄,低垂着眼看棋盘,正抬手捏了一颗白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