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总是在教女性怎么保护自己?。
可女孩子这辈子总会?有?需要独行的时候,总会?有?落单的时候,总会?有?需要走夜路的时候,总会?有?警惕一万次偏偏心软一次的时候。
这些?时候,难道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吗。
宋悦词足够冷静,她脱了自己?的外套把方诺挡在身?后后,“要钱是吗,多少,我给你们。”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可以闻到嘴里的臭气。“不要钱,我们早就想好了,外面赚钱累得要死,不如?进去蹲着。”
“妈的,在这破工地蹲了半个月,还不容易来?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还能放跑了啊?你们一看?成年了吧,老子进去蹲三年,不亏,这辈子都没摸到过这么漂亮的。”
“还买一送一。”
宋悦词听明白?了,是渣滓,天生的恶。谋划了很久,特地踩过点的。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方诺了,他们早就预谋好了。
方诺在她身?后发抖,她的手机已?经被砸烂了。她很想哭,却又因为挡在她身?前的宋悦词死死忍住了。
不能哭。
宋悦词被其中一人大力拉起?,她握着的断裂的钢筋狠狠划过对方的脸,对方大骂:“臭婊子!我看?你等会?怎么求我!”
方诺紧紧拉住她的另一只手,想把她重?新拉回自己?身?边,“别碰她!你们别碰她!”
“别急啊妹妹,一会?就轮到你了。”方诺被另一个人拖着,她开始疯狂踢打对方,“救命!”她拼尽全力用尽力气喊:“救命!”
宋悦词的掌心被划破了,但她还是看?向了方诺的位置,她面前的男人把她按在了地上,她那个瞬间好像真正意义上明白?了凌越所说的话。
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力量很悬殊。
凌越啊……
凌越的球拍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白?色的,据说是特别定?制的,全球只有?一副的,刻了“lennart”的球拍。很快白?色的拍面就变红了,伏在她身?上的人被狠狠踹开。
凌越俯身?抱住她,捂住她的眼,“宋悦词,没事了。”可她挣扎了一下,第一反应还是去看?方诺。
警车鸣笛响起?。
宋悦词听见他说:“我都会?处理好的。”他那么稳的手,也抱着她颤抖。
方诺出乎预料的坚强,她哭得很厉害,但看?到宋悦词一手的血时却猛然收声,做笔录时条理相当清晰。
最后做完笔录出来?,方诺被她父母接走,三人一定?要给宋悦词亲自道谢,被凌越礼貌拒绝了。方诺临走时还在担心宋悦词,可她看?向陪在自己?学姐身?边的那个男人。
即使看?不清脸,但好像有?他在,一定?就没问题的。
“请务必保证报案人的隐私,我不希望从其他渠道有?消息传出。”凌越还是打了个电话出去。
好像这种案子,更应该播报出来?用于警示。但凌越很清楚,这种事情的播报,女孩子只会?是受到伤害的那一方,像是粘上撕不掉的标签,而标签有?极大可能要伴随人生。
犯案者的关注度远远比不上被害者。
就算是他,有?时候会?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没救了。可看?一眼宋悦词,又好像,并不是完全没救。
他回到车上,看?向宋悦词,“现在,可以跟我去医院了吗?”
他带她去了不对外接诊的私人医院。前台护士看?到他时以为他临时出了什么问题,打电话接给院长时声音都不稳。
凌越直接抱着宋悦词上了楼,他身?后随行的医疗人员在缝合医生来?之前先替她简单处理了伤口。掌心极深的一道,铁锈与干涸的血混在一起?,看?得人蹙眉。
凌越抱着宋悦词做了一系列伤口缝合前需要做的检查,抽血时宋悦词埋在他的肩窝,手被他轻轻抓着递出去。
伤口开始准备缝合时,尽管已?经是国?内技术最好的医生之一,凌越依旧皱着眉提醒了一句,“稳一点,她的手比我的贵。”
宋悦词因为打了麻药的缘故,一路睡得昏昏沉沉,再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
凌越就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整个人面色很不好。他带着过重?的杀气,看?起?来?是她外公在世时提到的“菩萨不渡,阎罗不收”的那类人。
可能是担心她害怕,整个房间的灯都亮着。
“凌越。”她喊他一声。
凌越就如?梦初醒般回了神,很紧张地靠过来?看?着她,“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手上伤口缝得特别好,医生说不会?留疤的。”
宋悦词点头?。
凌越看?着她说不出话。宋悦词没有?做错任何事,她挽救了一个女孩子,她在方诺遭遇到更可怕的事情前出现了。她甚至是伟大,是如?果他爷爷知道了要给她开表彰大会?的程度。
可站在他的立场……“你不怕吗?”他从嗓子里逼出一句。他很清楚不应该再让宋悦词回忆起?刺激性较大的画面。但谁也不知道,他在她贴身?口袋里摸到那把小刀时恐惧到了什么程度。
“怕的。”宋悦词回答道:“但我藏了刀,我不会?让他们……”
她当时想的是一刀不够就两刀,正当防卫她怎么豁出去都可以。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很大,但是她豁得出去,她做得到鱼死网破的。她从来?没什么不敢的,就算手上要沾血,哪怕人命。
也因为这样,她的父亲,再也不敢去打扰她妈妈了。即使她依旧会?因此感到无比恐惧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