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镜的吻,像极了她们第一次在车里时的极尽温柔。阿镜的这个的吻,不是侵略,不也是报复。
阿镜她,终于又心疼自己了吧?
一记回味无穷的长吻过后,蔚音瑕小鸟般缩进安镜的怀里:“我要感谢秦少爷和韵青姐,若不是他们,我也没有勇气能活着等到你回来。更感谢安熙,总是在我们想退路,若不是他的信,我大概就不敢再来缠你了。”
安熙临行前也给蔚音瑕留了信?
“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的姐姐专一且长情,爱上的人没有十年八载是不可能放得下的。他说,他的姐姐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值得我不要脸地去哄。他说,如果一定是嫂子不是姐夫,他希望是生前认得的人,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拍着胸脯跟爸妈保证说,嫂子是他见过的最…大方得体的女人,配得上他姐姐。他还说,如果我认命了、不爱了,他就拉着爸妈一起保佑强爷把你追到手,让强爷当他的姐夫……”
安镜不说话,蔚音瑕抬头去吻她的唇:“强爷和韵青姐一样,他们都很爱你,是我来得最晚,却得了你的心。”
“除了他们,你自己呢?就没有想说的想解释的?”
阿镜肯听她的解释了?
“有。”蔚音瑕说出这一声坚定的“有”,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打气。
“阿镜,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给你听。最最要紧的一句话是,在我还不是红缨,也不是蔚音瑕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我心里了。红缨是假,蔚音瑕也是假,但我对你的初心和情意一直一直都是真的。”
这晚,蔚音瑕说了很多话,像是在讲故事,娓娓道来。安镜听着她的声音,听着听着就入睡了。
蔚音瑕甚至不知她听到了哪里?也不知她信不信自己所说的。
她心满意足地靠在安镜的怀里,将脸埋进她的肩窝,手伸出被子,眷恋地抚着她的脸颊。
如果她听不进去,如果她难以释怀,那就当作是南柯一梦吧。
梦里的她和阿镜,是石榴园里打闹的恋人,是手牵手浪漫约会的恋人,是毫无阻碍、赤诚相拥的恋人,也是人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一对恋人。
隔天醒来,床的另一边已没了温度。蔚音瑕坐在床上失魂落魄地拿着安镜留下的纸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除非我主动见你,否则别出现在我面前。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她们,就像是她说的那样,仅限一晚的情色关系而已。
她送了手,任被子滑落,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醒目的痕迹,蔚音瑕捂脸痛哭出声。
阿镜,昨晚的一切就真的只是一场梦吗?你喊我音音是假的,关心我疼不疼是假的,想听我解释也是假的。
你的吻里,再也没有爱了,是不是?
……
同样的一夜疯狂后,梨夏从甜蜜的睡梦中早早醒来,忍着腰酸起床,去了厨房。
“夫人这么早来厨房,可是饿了?”正在准备早饭的蓉嫂笑着问道。
梨夏昨晚被叫了嫂子,今早又被叫了夫人,让她觉得,前面二十多年所受的苦难都值得了。
她含羞一笑,也没摆出夫人的架子:“强爷和镜姐平日里都喜欢吃什么?还请蓉嫂教我一些。我不笨的,学做菜很快,本也会做几道菜样,就怕不合强爷镜姐的胃口。”
蓉嫂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您是夫人,厨房的活儿交给我们下人就行了。”
安镜正巧回来,消耗一夜又起了大早,饥肠辘辘的。
来到厨房“偷听”完梨夏和蓉嫂的对话,她别有意味地轻咳一声道:“蓉嫂你这就不懂了,人家姑娘是想靠出色的厨艺拴住强爷的胃,再牢牢拴住强爷的心。”
“安老板,早。”蓉嫂微微行礼。
“镜姐,你回来了。”梨夏羞红了脸,“我还是不给蓉嫂添乱了。”
“强爷不挑嘴,你做什么他都会吃的。”安镜打了个呵欠,转身边走边说道,“蓉嫂,我想吃豆浆油条葱油饼,弄好了叫我。我上楼眯会儿。”
豆浆油条葱油饼?这让梨夏想起了红姨,想起了红缨。
她对正在戴围裙的蓉嫂说道:“蓉嫂,镜姐说的这几样我都会做,而且,一定是她想要的口味。我来做,你帮我打打下手。”
“行。”强爷和安老板的话要听,新来的受宠的夫人的话当然也要听。
忙活半个多小时后,梨夏亲自端了早餐上楼送到安镜的房间:“镜姐,你点的早餐好了。”
安镜合衣躺在沙发上:“进来吧。”
梨夏进屋摆桌:“你尝尝,看我做的有没有比蓉嫂做的好吃。”
“你做的?”
安镜揉了揉脑门,狐疑地看向梨夏,起身来到桌前坐下,点评道:“卖相不错。”
拿筷子夹起葱油饼尝了一口,表情凝固。
梨夏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镜姐慢慢吃,我去伺候强爷洗漱了。”
对于红缨就是蔚音瑕一事,她虽吃惊,但也很好地完成了强爷和安镜交给她的“任务”,而且事后并没有主动再去接近蔚音瑕。
是得知蔚音瑕入狱后,她才又时而去红姨家走动陪伴。
等到蔚音瑕出来了,还是红姨领着蔚音瑕一起来找她,向她表达感谢之情。
那时的蔚音瑕瘦得不成样子,眸中黯淡无光,就是一个没有活力和生机的躯壳,每日进餐也少得可怜,只为了续命。
是红姨求她多来家里陪陪红缨。
于是后来,她成了她们家唯一的常客,同红缨也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