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在上首,皱着眉,似是有些焦虑。边儿上依次坐着齐妃祥贵人安陵容等人,另一边是淑嫔,边上是一位老太医和小阿哥。
小阿哥断断续续的哭声不断传来,不知出了什么事。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皇额娘。”娆娆和温宜给皇后行礼。
皇后把目光转向娆娆和温宜,竟也没叫她们起来,语气有些严厉,“方才夜里小阿哥发高烧,淑嫔传了太医,太医问及小阿哥白天之事,乳母说你们曾把小阿哥摔在地上,可有此事?”
温宜身子一颤,娆娆微眯了眼,心道白天果然有事,这边儿等着她下套呢。娆娆抬首,直视皇后的眼,“回皇后娘娘,并无此事。纯属乳母虚构,定是乳母看护不力,才让小阿哥生病。”
当然不能承认啦,四爷又不在,没人护着她,更没人信她,所以娆娆一口否认。
边上跪着的乳母一惊,断没料到娆娆会矢口否认,忙道,“娘娘,皇后娘娘,奴婢未曾撒谎,确实是格格和温宜公主把小阿哥摔在了地上……”
皇后挑了眉,凌厉的目光转向温宜,“温宜,你说,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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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归
娆娆跪在温宜旁,明显感觉到温宜身子一颤,娆娆偷偷伸出手,拽了拽温宜的衣服,她就怕这个傻温宜点头说是呐。
温宜咬着唇,一会儿,抬首,明亮的眸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坚定,语气柔且定,“回皇额娘,温宜今日去看弟弟,弟弟一直很好,温宜也没有摔弟弟,温宜疼弟弟都来不及……”说着,声音开始有些哽咽,眼圈泛红,惹人怜爱,娆娆看得直叫好,心下一阵痛快。
上首的皇后未言语,有些沉默,倒是一旁的乳母,跪在皇后脚边,直磕头喊冤。
“皇后娘娘,温宜公主和固山格格向来得皇上宠,娘娘您可不能让公主和格格如此被人诬陷,不如……让太医瞧瞧,看小皇子身上可有磕磕绊绊的伤痕,便真相大白了,也还公主和格格一个清白。”安陵容在一旁,柔柔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够狠毒,成功地让一众人安静了下来,
娆娆心叫不好,午间小阿哥摔的时候,有无伤痕她不知道,但安陵容此话一出,小阿哥身上必会有蹊跷。
果然,皇后笑了,颔首,“太医,快看看,小皇子身上可有什么伤痕吗,可不能冤了无辜的人。”
“是。”太医应道,开始细细地检查小皇子。
夜寒,即使是夏夜,也经不住在地上这么跪着,娆娆双膝已有些酸痛,心下想到温宜,转头去看,果然见温宜面色已有些苍白。
“皇后娘娘,温宜公主身子一向不好,娘娘让温宜公主先起来吧。”娆娆开口。
皇后的目光瞥向温宜,“是本宫疏忽了,温宜如何也是我皇家血脉,剪秋…去扶公主起来。”
“是。”剪秋上前小心地扶起温宜。
娆娆面色不是很好,她自然听出皇后话中有话。温宜是皇家血脉,血统纯正的帝女,她却不是,说好听点,是备受帝宠的格格,说难听点,不过是废妃之妹。
也就是说,今儿的事,无论如何,对温宜,只会小惩大诫,但对她甄玉娆,只怕凶多吉少。
一旁的太医已经查看完毕,向皇后行了礼,“回皇后娘娘,小皇子的脑后,确实有道新伤,也是让小皇子夜发高烧的主要原因。”
娆娆身子一僵,双手攥紧,果然如此。
皇后起身,凌厉的双眼直视娆娆,中宫之威尽显,“甄玉娆,谋害皇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娆娆并不看皇后,“玉娆没有。”
“太医的话,小阿哥的伤,已是铁证如山,固山格格便不要反抗了,早点认了,也能免去那刑罚之苦。”悠悠地开口的,再次加重固山二字的,正是齐妃。
“淑嫔,你说呢?”皇后问向一直沉默着的淑嫔富察氏。
“娘娘秉公行事便好。”淑嫔淡淡地说道。
淑嫔并不蠢,于公于私,于情于理,眼前的这位固山格格都没有害人的理由。她富察氏,满洲大族,就是甄家有雄心豹子胆,也不会与富察一族为敌。
今日之事,明摆着,一石三鸟。败了甄玉娆,害了小皇子,离间甄氏富察氏,当真高明。
皇后满意地笑了,“传本宫懿旨,固山格格甄玉娆,谋害皇嗣,……”
“慢着。”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声音轻柔却笃定。
端贵妃从殿外走进,娆娆看得出,端贵妃似是匆忙赶来的。
皇后有些不悦,“端贵妃,何事?”
端贵妃行了礼,“娘娘,固山格格的位分当初是皇上亲封的,且格格入宫以来,圣宠优渥,如今皇上出巡塞外,不日便要回宫,此不说此事真假,娘娘单单信了这乳母和太医的话,此时查办格格,他日待皇上回宫时,娘娘如何向皇上交代?”
连端贵妃都看出了皇后欲惩处她的急切和此事的疑点,皇后哪能不自知。
“端贵妃,你这便是暗指本宫信一面之词,妄图迫害甄玉娆了?”
“臣妾不敢,只请娘娘三思,不若先将固山格格看管起来,待皇上回宫再行处置。”
等四爷回宫?笑话,四爷要是回宫了,还处置个毛啊。
皇后当然不依。
皇后眯着眸子,忽而笑了,“好,本宫便如端贵妃所言。来人,将固山格格禁足永寿宫,任何人不得探望。”
永寿宫
娆娆一个人坐在炕上,缓缓顺着大白的毛。大白眯着细长的眸子,喵喵地叫了几声,它不明白,往日这时候都是它加餐的时候,今儿个怎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