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见雍正转身,走到娆娆身边,伸出手覆在娆娆头上,轻轻抚着娆娆额上的发丝,娆娆听见雍正低低地开口,“你是否也觉得,朕太过无情?”
娆娆顿时有些心疼,作为四爷,该是如何无奈才会说出这般的话……娆娆抬起头,朝着雍正微微笑了笑,“娆娆只知道,四爷也有四爷的苦楚,可是他们都不知道……”
雍正眸子暗了暗,炽热的情绪一闪而逝,微微眯了眼,又抚了抚娆娆的头,未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和同学聊天,他问我为什么要封娆娆做固山格格,我刚要回答,他的下一句话将我秒杀,“为什么不是固土格格、固草格格……”……
☆、年家倒
第二日,娆娆便在永寿宫得了消息。
流朱在一旁为娆娆剥着橘子,“格格,皇上的旨意可是传遍了,只怕这回皇贵妃是……”
娆娆不语。流朱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消息传到年大将军那儿后,听说年大将军一早便入宫面见皇上,不过似乎未有成效,而且皇上好像还在养心殿发了大火,这可是皇上头一次给年大将军甩脸子看呢……”
娆娆蹙了眉,“流朱姐姐,这些话在永寿宫说说便也罢了,如若……”
流朱这才一惊,“奴婢知错……”
到了下午的时候,苏培盛突然来永寿宫,接了娆娆去养心殿,反正离得近,一来一去还真是方便……苏培盛暗暗嘀咕,他有些明白为何雍正要把娆娆安在永寿宫了。
“参见皇上。”娆娆朝雍正行了礼。
“起来吧。”
娆娆起身后,总觉得一旁有一束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一回身,却见是沈逆。娆娆顿时喜出望外,惊呼着朝沈逆扑去。
娆娆扑在沈逆身上,下意识地便想开口叫沈逆,动了动唇,才反应过来,“慎贝勒……”娆娆好不习惯。
沈逆也很欢喜,轻笑着,“见着我这么开心?”沈逆略扬起眉毛。
“恩……”娆娆直点着头,抬头看着沈逆,他的面容较数月前,似乎去了分原先允禧的青涩之感,多了些属于前世京城沈太子的不羁和风情,和那种与生俱来的独有的光华。
娆娆光顾着欢喜,不经意间眼神一瞥,却瞥见了上首雍正沉着的脸色,顿叫不好。娆娆这才想起教养嬷嬷教导的规矩,赶忙松开抓着沈逆衣服的手,跳开沈逆一丈远,又暗暗地不时看着雍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像个受惊了的小兽。
雍正本阴沉着,却在看到娆娆的神情后,不禁好笑,一时间神色松软了许多,朝娆娆招招手,娆娆赶忙蹦跶着过去。
沈逆微微蹙着眉,心中不尽失落之感。
娆娆在雍正身边坐下,雍正招来苏培盛为娆娆铺开宣纸,让娆娆在一旁写字。
“四川那边都办好了?”
“都办好了,只等皇兄下令便可。”
“干得不错。”
沈逆笑着,毫不谦虚地受了。笑话,比起前世京城那些勾心斗角玩阴弄权,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娆娆听着,笔下一顿,心中微叹,只怕年家真的要倒了。
果不其然。仅仅一个月后,风云骤变。
朝廷议政大臣向雍正历数年羹尧九十二款大罪,请求立正典刑。
其罪状分别是,大逆罪五条,欺罔罪九条,僭越罪一十六条,狂悖罪一十三条,专擅罪六条,忌刻罪六条,残忍罪四条,贪婪罪一十八条,侵蚀罪一十五条。
雍正以俯从群臣所请为名,尽削年羹尧官职,并于当年九月下令捕拿年羹尧押送北京会审。内外官员看清了形势,纷纷上奏,揭发年羹尧的罪状。
雍正昭告天下,这九十二款中应服极刑及立斩的就有三十多条,但念及年羹尧功勋卓著、名噪一时,其威名举国皆知,如果对其加以刑诛,恐怕天下人心不服,于是表示开恩,赐其狱中自裁。
年羹尧父兄族中任官者俱革职,嫡亲子孙发遣边地充军,家产抄没入官。叱咤一时的年大将军以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告终。
后来,娆娆听流朱说,华妃在其间几次欲面见雍正,未果。直到皇后被解禁后,去了翊坤宫见华妃,第二日,娆娆便得了华妃自缢的消息。那一日,娆娆脱簪悼念,谨表哀思。
从那以后,直至华妃被追封敦肃皇贵妃期间,宫中无人敢提华妃其人。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啊二更 小更~
☆、景仁宫一二事
年家落败,华妃自缢后,皇后重新掌权,再次将凤印牢牢地抓在手里,景仁宫也恢复了以往的门庭若市。
景仁宫
这日一早,众妃嫔便来到景仁宫给皇后请安。
娆娆年岁不大,雍正便免了她的请安,不过娆娆学了规矩,按着礼数,便一大早带着流朱随众妃嫔去了景仁宫。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正殿里,众人缓缓跪拜。
皇后在上首,端着雍容的笑,拂了拂手,“免礼……”
“谢皇后娘娘……”众人纷纷落座。
“剪秋,给格格搬张椅子来……”皇后吩咐剪秋,继而笑着唤娆娆过来坐,将娆娆安在自己边上。
娆娆不自觉地一哆嗦,这位皇后娘娘可是甄嬛传里的大boss,每次害人的时候,不都是这种阴绵绵的笑容么……
娆娆福了福身,走了过去坐下来。
“固山格格长得可真水灵呐,难怪皇上这么宠着……”说罢又用帕子掩着嘴轻笑。
开话的是齐妃。自上回那盘栗子糕后,在皇后娘娘的有意忽略下,这位齐妃娘娘便一直禁足在自个儿宫里,直至前些时候华妃自缢,年家倒了之后,皇后寻了个由头,请了旨又将齐妃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