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事赵涵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而后表情严肃地看着黄氏,「娘……」她顿了顿,「我们能分家吗?」
「分家!」黄氏猛烈地倒吸了口气,惊骇的看着女儿,「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娘,你在这里过得快乐吗?」
「快乐,多么令人奢望的两个字。」黄氏惆怅地看着女儿,摇了摇头,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涵儿,娘心里比任何人都想分家,只是这想法只能在心里想着,不能说出。」
「娘,您既然也想分家,为何不向爹提出?」
「若是这么好分家,当年老爷子过世时便分家了,不会拖至现在……」
「是爹不肯分?」
「是老夫人不肯,不过其实你爹也占了一部分原因。他明知我们二房处境艰难,说穿了咱们存在的意义只是替大房守住赵家的产业,你爹却从不肯提分家,甚至不许我提。」说到这里,黄氏不免有一些怨言,忿忿的扯著帕子。
「爹为何不肯分?」
「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与老爷子过世前跟他说的那一番话有关系吧。」黄氏抚著一边脸颊回忆。
赵涵沉思了下,握著黄氏的手恳求的看着她,「娘,有可能是祖父临终的遗言有所交代,但是都过这么久了,爹一直被大房跟老夫人压榨,心里多少会有怨气,分家这事势在必行。」
黄氏望着女儿期盼的眼神,心软了,点头,「之后我会找机会问问他的意思,只是这事不能声张知道吗?」
「娘,我不是三岁小孩了,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您放心好了。」娘跟她站在一边,届时只要再拉拢两个哥哥,相信爹会心软同意分家的。
只是分家需要一个契机,这契机……难遇啊……
大姊抹黑失败
「小姐,玉英嬷嬷奉老夫人之命前来找您。」绿豆领着玉英嬷嬷进入赵涵的闺房。
赵涵正拿着一支发簪在铜镜前比划,透过铜镜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玉英嬷嬷,「不知道老夫人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二小姐,老夫人让老奴送银子过来。」玉英嬷嬷自衣袖里取出一个荷包交给绿豆。
「银子?」赵涵看了眼绿豆放到她面前的荷包,「这是?」
「二小姐,这是老夫人给您的治装费用。」
「里头有多少?」
「十两。」
「十两?」她轻笑出声,赵绢每次出席宴会,治装费可都在五十两以上,随便拿个十两就来打发她!
她放下手中的簪子,转身冷冷的看着玉英嬷嬷,「祖母既然打算让我在大将军府的宴会上丢脸,那我就不出席了,免得自取其辱。」
「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玉英嬷嬷装傻。
「俪影楼随随便便一件衣裳都要十两银子起跳,精巧楼一对耳环少说也要五两,老夫人让你送这十两来,是要我纯逛街不消费吗?」她不咸不淡的说著。
「二小姐,除了这两家,其他商铺的服饰跟首饰,有这十两银子就够了。」
她冷嗤了声,眼尾微挑,看着玉英嬷嬷,「路边摊的价钱能够跟大酒楼的价钱相比吗?」
玉英嬷嬷嘴角微抽了下,「这……二小姐,大将军府所邀请的宾客您应该不认识,那些贵人也不认识您,不会有人注意您的穿着的。」
「唷,你的意思是,就算我穿套乞丐装去也可以了?」她手背撑著下颚,斜睨著脸色十分难看的玉英嬷嬷,「若是这样,我不介意上街向乞丐借身衣服。」
「不,二小姐,老奴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是老夫人的意思了。」她沉下脸,将荷包往玉英嬷嬷的脸丢去,「平时大姊出席宴会的治装费是多少我可是很清楚,若是想让我带着大姊一起出席,就不要把我当白痴耍,当我没看过银子?!」
玉英嬷嬷脸色铁青的捡起落到脚边的荷包,这二小姐是反了,竟敢这样污辱她!
她咬著牙忿忿说道︰「二小姐的话,老奴会一字不漏的转达让老夫人知道,老奴先回去了。」
看着玉英嬷嬷气呼呼离去的身影,绿豆摀著嘴憋著不敢笑出声,直到玉英嬷嬷走出院门,她这才敢放声大笑,「小姐,您有看到她的表情吗?好像吃到苍蝇一样,好好笑,看了真是解气。」平日玉英嬷嬷没少借着老夫人之势欺凌他们二房的人,难得今天能让她吃瘪,她觉得十分爽快。
只是爽过了她才猛然想起一事,一脸懊恼的看着赵涵,「可是小姐,您这么对待玉英嬷嬷,回头老夫人定会找机会教训您。」
赵涵将方才挑的那支发簪插到发髻上,照了下铜镜后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好了,最起码在大将军府的宴会举行之前,她不敢找我麻烦。」
「可是等宴会过后,小姐,您可能会跪到天荒地老,或者是又被赶到别院去。」
「那就到时候再来烦恼吧,我们先解决现在的问题,我跟筠心约好了一起去看铺子,走吧。」等从宴会回来,她就要想办法让父亲答应分家。「小姐,您可真心宽啊。」
「有些事担心也没用。」赵涵率先一脚踏出门槛。
主仆俩穿过花园,绕过弯曲的青石小径,一路往大门方向走去,不想竟在不远处的凉亭看到了赵绢,还有另外两名女子,是她的闺中密友。
赵涵刚要绕路走开,赵绢就看到她了,举步朝她走来,「二妹这是要出去?」
自打赵涵回府,赵绢就有些心神不宁,担心赵涵追究起落水一事,没想到赵涵一直安安静静的。她料想赵涵是没有证据指证自己,何况老夫人向来偏心她,就算赵涵告到老夫人那里她也不怕,胆子因而大了起来,准备再次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