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又沉默了。
张淑芬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挂电话。
“好。”
老太爷莫名地说了一个好字后,便挂断电话。
张淑芬听着公公的那个好字,感到莫名其妙亦心下惶恐,公公这是在生闻人笑的气吗?
张淑芬并不知道的是,宁振兴正在向老太爷告闻人笑的状呢。
大厅里,就只有父子俩人。
杜婷婷和郑晓兰都很识趣,在宁振兴告状的时候不跟着过来。
“爸,闻人笑与我们宁家是犯冲的,你瞧瞧他昨天才与文彤领证,今天可以说是他们婚后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见了血,那是血光之灾呀,会对文彤不利的。”
宁振兴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打量着老父亲的神色。
老太爷靠坐在沙发的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沙发的扶手,老眸深深的,让宁振兴探不到他的半点心思。
“爸,要不就让闻人笑搬出宁家吧,在外面租间屋子给他住,文彤什么时候需要他就让他来一趟。”宁振兴小心地提议着,想把昨天才搬进宁家的闻人笑赶出宁家大宅去。
老太爷瞟着他,似笑非笑的,“振兴,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说这样的话也不惦量一下该不该说,你再无能还是宁家的老爷们。”
宁振兴脸露窘态,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思,“爸,我是真的觉得不吉利。”
“你认为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吗?你不喜欢闻人笑这个女婿,但嫁闻人笑的人是你的女儿,并不是你,你们包括我在内,都无权阻拦彤儿嫁给闻人笑。”
宁振兴垮着脸,抱怨着:“还不是爸,爸要是不答应,彤儿也不会……”
老太爷哼了一声,却又有点心疼兼无奈地说道:“振兴,你要是有彤儿一半的精明,我何愁后继无人呀。你说你管不了公司,谈不了生意,又未能生个孙儿给我抱抱,你呀……”老太爷很想骂儿子不中用,可到最后还是没有骂出来,怎么说都是自己疼了几十年的宝贝疙瘩,不管儿子有多么的没用,都是他唯一的儿子。
宁振兴面露愧色。
他是真的对不起老父亲。
可他生来就是那样的性子,他也没有办法。
他并不喜欢管理公司,更不喜欢与人周旋,谈生意的事儿,让他去谈一次,就会得罪别人一次,只有搞砸的份。他就喜欢坐享其成,不用做事也有花不尽的钱。
就因为他知道接管宁氏集团很累,他才会劝杜婷婷不要插手老太爷的两年之约,可以说他对两个小女儿还是有几分的疼爱,不愿意让两个小女儿活得太累。
反正有他在,不管是谁当总裁,他的女人,他的女儿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还有,闻人已经是你的女婿,在他受了伤,你不能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你该知道现在宁家的当家人是谁。”老太爷嫌儿子对闻人笑受伤无动于衷。
虽说儿子最爱的车被闻人笑撞毁,一下子便是几百万的车,老太爷心里也揪了又揪,那小子真够狠的,一撞就撞了岳父最爱的车。但车还是不如人重要,这一点,老太爷希望儿子能够明白。
宁振兴哼着:“他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晓兰说了,医生都说不用住院的,是淑芬非要他住院。擦损一点皮,还需要劳师动众吗?难不成要我这个做岳父的去他的床前侍候?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