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溪眼睫颤了颤,不敢回头看他,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里的木棍挑动干柴。
良久,她自嘲道,“别轻易许诺,我从来不信这些。”
诺言听的多了,就会心生依赖。
一旦有依赖,失信的时候便会更加失望。
孟知溪盯着来回晃动的火苗出神。
片刻,她转身出去寻了更多的木柴。
天色由亮到暗。
墨竹一直抱着剑在猎宴台等。
直到所有人都满载而归,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大人再喜欢那孟姑娘,也不会因此误了待会儿的晚宴啊!
一路向北寻过去。
墨竹找到了那匹被弓箭射死的宝马。
他这才赶回去向皇后娘娘亲禀,调了一支皇武营去寻人。
“你说,猎场的人会现我们失踪了吗?”
若是今日遇难的只有她自己,孟知溪肯定不会有这种奢望。
但加上谢长宴就不一定了。
以这位辅大人的身份,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寻来了吧!
谢长宴认真思考完,有气无力道,“这可说不准,墨竹那小子,脑袋不太灵光,说不定他以为……”
以为他贪恋美色,醉倒温柔乡了。
那怕是要等到次日才能现两人走失。
等他们找来,怎么也要两日。
两日也好。
他们难得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
说罢,谢长宴的视线落在孟知溪身上。
这会儿两人的衣服都烤干了,他的外袍披在身上,孟知溪则是规规矩矩穿在身上。
只是丝未绾,柔顺的披散着,平添了几分风情。
孟知溪没继续追问,只觉得被困于此,谁能说的准呢。
“那我去看看,刚刚布置的陷阱,有没有猎物。”
这一看,还真有收获。
孟知溪满脸喜色地提着一只野山鸡走进来。
只是看她拿的姿势,必是极怕的。
孟知溪把山鸡举的老远,虚心求教道,“你教的方法果然管用,只是这个要怎么处理?”
没有锅灶,她只觉得这只“咯咯叫”的活山鸡无从下手。
谢长宴笑着伸出手,“交给我吧?”
仅凭借一只右手,谢长宴用石块砸死山鸡,处理干净,剩下的交给孟知溪去清理。
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吃上了香喷喷的鸡肉。
虽然没有太大滋味,但胜在肉质不错。
能裹腹,连孟知溪都没挑嘴。
吃完东西,她看着谢长宴的精神都恢复了不少。
若不是因为失血泛着白的脸色。
孟知溪都要以为他已经好了。
“你刚刚说的草药,我找了一堆,实在分辨不清,你自己看看。”
天色渐晚,孟知溪也不敢再出去。
借着火光,她让谢长宴从她摘回来的草药中选出了治外伤的草药,简单帮他凿碎了敷上。
纯白色的布料,是从孟知溪里衣上撕下来的。
包扎在胳膊上,谢长宴只觉得一片火热。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带着异样的狂热,似乎要将眼前的倩影吞噬成灰。
“好了,希望这草药管用。”
孟知溪帮他包扎完伤口,转身坐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