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溪这会儿是真慌了,沈家不能出事,他们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不,谢长宴,你若还要娶我,沈家就不能出事,沈家在,我嫁,沈家灭,我亡,谢长宴,你自己做决定吧,是要娶一个人,还是一具尸体。”
准确的来说是两具。
孟知溪忽然想到他说格尔公主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的话,心尖跟着颤了颤。
谢长宴冷笑一声,见她脸颊上挂着的泪,心窝里又是一阵抽痛。
真是傻姑娘,他这般疼她,怎么会对沈家出手。
抬手,帮她抹掉泪。
“好了,我没说过要动沈家,你养好身子,乖乖待嫁便可。”
谢长宴让人端来粥,这才用勺子搅了搅,细心吹凉喂她。
近日,京中生了一件惊世骇人之事。
前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赐婚,一朝破灭。
蒙古公主暴毙而亡,蒙古部上下震怒,特意派了使臣来索要说法。
景玄宗为平众怒,当场卸了滇侯的兵权给蒙古部赔罪。
另准格尔公主入谢府,记祠堂,留正妻之位,以表两国联姻之好。
谁知那蒙古部不识相,只说他们草原儿女,死也要归于故土,只要圣上惩治恶人,让他们看到诚意即可。
为此,整个谢家,都遭了劫难。
就连朝中最受重用的辅大人,也跟着受了牵连。
圣上拨了他大半兵力,勒令他不日启程,出征平洲,清剿大月氏。
那可是大月氏啊,哪是那么容易就被清剿的。
这一举动可谓是免了他在京中的权利。
一时间,谢辅归日无期的传言流传出来,朝野震荡不安。
沈家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感到后怕。
如此权贵,朝夕倾覆,若是圣上盯上沈家,那……
沈家必须要尽快离京了!
“来人,备上厚礼,我要亲自去一趟谢府,把姀儿接回来。”
谢府。
孟知溪这几日已经将身体养的差不多了。
她几次提出要回去,都被谢长宴驳了回去。
偏偏孟知溪又拿不准他们是不是真要对沈家动手,不敢轻易违逆他。
“姑娘,今日日头不大,可要出来走走?”
月扇自那日被救回来,也被一并留在谢府。
两人又回到当初住过的小院子,心情是不一样的复杂。
月扇打开窗户,又在冰桶里添了些冰。
这才过来帮孟知溪掌扇。
这几日,姑娘的忧思她全看在眼里,心里替她着急又不知该怎么帮她。
姑娘怕热,今日好不容易阴了日头,月扇便想着劝她到院子里散散心。
孟知溪跟着朝窗外望去,只觉得今日的阴沉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云黑压压的,有山雨欲来之势。
“不去了,待会儿若要下雨,只怕会更加湿热。”
“那姑娘可饿了,早膳您就用的少,不如早些传午膳来?”
孟知溪摆手,她吃不下。
月扇还想开口继续劝,就被门口之人抬手禁言。
在谢府的这段时间,月扇也知了些规矩。
见状,她乖乖退下,留下两人单独相处。
一阵檀木清香,孟知溪被身后之人抱了个满怀。
谢长宴把人圈在怀里细细摩挲着。
不知道想到什么,伸手把她整个人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