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不知犯了何事的宫婢刚被用过了刑,吊在房梁上,遍体鳞伤,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那反捆在身后的双手上扎满了银针。
最毒不过妇人心,这些长年累月不得出宫的女牢头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体内积攒的各种欲|望!
越无雪为这些可怜的女人感觉到不值,花样的年纪,就在这里葬送了。
“总管,在这里。”
一个女牢头恭敬地推开一间牢门,珠儿还躺在那里,赤身的,身上没一处好皮肤,想来是受过了重刑的折磨。
毕竟是和越无雪一同进宫的人,越无雪蹲下去,看着珠儿原本花容月貌脸,女人想争个好日子,有错吗?越无雪突然就觉得珠儿没什么错,她只是想吃好穿好,不再当奴才……
珠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有不甘。
越无雪轻轻地一抹她的眼睛,小声说道:
“来世要投胎个好人家,也不要生得这样美,就算无钱无地,嫁个种地的,生几个儿女,也能安稳度过一生。”
阴冷的风从牢墙上方的小窗子里钻进来,阴嗖嗖的,让越无雪难受。
她起身想起,却一眼看到珠儿的嘴里有一点白丝。
她蹲下去,掐着珠儿的嘴,慢慢扯出白丝,居然是一小片白绢,上面的字还未完全化去,珠儿一定是提前就写下了这个,知道自己要死了,才吞进了嘴里。
越无雪不露声色地把白绢藏进袖中,埋头往外走。
出去时,又一伸手,从天真腰上扯下他的小锦袋儿,倒了一个小银锞子出来,递给女牢头。“给她穿上一身干净衣裳,一副薄棺材,不要让她光着上路。”
天真本是想夺回银锞子的,可是一看越无雪红通通的眼睛,那白胖的手就缩回去了,走出了刑牢,才不悦地说道:
“那是洒家压惊用的。”
“我晚些给你十个金锞子,我有的是钱。”
越无雪抵了一句,天真还想说什么,见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只有掩着鼻子快步往前走。
“臭死了,晦气死了,洒家要去沐浴净身,你自个儿回去,不许闯祸,否则皇上又罚你,洒家可不求情!”
“你啥时候给我求过情了!”
越无雪又吼他,天真也没理她,步子越加大,一溜烟地跑了,就像后面跟着妖魔鬼怪。
越无雪走了几步,眼泪没了。
珠儿死也是解脱,要不然在宫里这样挣扎下去,一辈子不得出头,也可怜。
万恶的源头在男人,焱极天就是最恶的那个——
她又骂起焱极天,要不是他一时兴起,要把她身边的人全支开,给珠儿封了个美人,珠儿怎么会落到这样惨的下场?
这样一想,越无雪一点都不想回朝宫去了,在前面路口一转弯,往紫潭走去。
醉心酿酒,是她解除烦恼的方法之一。紫潭正泛着清波,碧得像一块镶在花草中的玉石。当然,不管这潭水有多美,多清,越无雪酿了酒,自己也不会喝的……这可是洗澡水!
她才在潭边坐了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板一眼的声音,
“小公子,太皇太后有请。”
她转头一看,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一把|手,芳官。她还带了好几个人,个个高大强壮,大有越无雪敢不从,就要把她给抓去的架势。
越无雪想到了媚骨香,她不会被抓去制成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