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穆依旧摇头:“他们不放弃袁家米铺这个门面,肯定不是因为这个铺子本身。就像你说的,亏损三个月可以关停,铺子依旧还在,但是他们却没有,只可能是这个铺子必须营业才有价值。”
“铺子营业的价值不就是盈利吗?”
“对于他们的试验,什么是盈利的?”
两人异口同声:“毒!”
姜羽依旧疑惑:“但营业与毒又有什么关系?”
殷长穆的语气意味深长:“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姜羽又问卫览:“他们家的米粮是从哪儿来的?”
“同京城大多数米铺一样,从农户那里低价购买。”
“有固定的买家吗?”
卫览声音有些沉:“没有。”
姜羽喃喃:“这就过于随机了。”
随即她说出了自己觉得有些扯的想法:“不会是袁见水占卜过,铺子必须营业才不会破坏风水?这总不能不是毒,是种什么邪术吧?”
殷长穆看她,“不会,太医已经配制出了解药。”
姜羽叹气:“那就没得说了。但既然现在铺子已经在我们手里,要不要关停?”
“以修葺整顿为借口,暗中查。”
卫览领命,退下。
姜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人是专门帮你收集消息的吗?”
“卫览掌管全机处,是大殷对四国两部最大的情报集容场所。”
“那查的还挺快的,咱俩昨天才聊到这事儿吧。”
殷长穆没应她这句话,只是说道:“范亭铎被收押后,供认了他与前任户部尚书的密谋。”
姜羽来了兴趣,“我记得前户部尚书叫吴令忠,已经被处死了,这人是生前做了多少好事,死后还能被人用来挡刀?”
“是,朕查到的证据只是他贪污粮饷,但在范亭铎的供认中,三年前,吴令忠曾经用大量银钱贿赂他,让他想办法替换了两个死囚。”
“死囚?谁?”
殷长穆思绪有些飘,他定了定神,开始讲述。
“三年前,大殷出过一件时间极短的谋逆案。当时我已经入朝,右相韩若礼和定远将军白烨与我一派,同我大哥殷长彻,三弟殷长诀分庭抗礼。”
“后来却被查出三方合谋造反,朝中一半人员牵扯其中,被处决问斩。因为罪过都被众臣担下,我们三人无事,朝中党派却都换了人,所以大殷至今仍无右相。”
“那两个死囚是韩若礼和白烨?”
殷长穆点头。
姜羽大概知道了这人在踌躇什么。
吴令忠能冒死救下韩、白两人,交情定不会浅,但辅佐过自己的人殷长穆一定知道品性,所以他在疑惑这两人与一个贪官怎么会有如此深重的关系?
“明日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看看?”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在盯着手里的资料,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
殷长穆也将视线重新放回到那些资料上,点头:“好。”
姜羽闻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抻了抻腰,“原本以为明天能歇着了,这身子骨躺平太久,真就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