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石诺轻轻的点头说:“那田产的事情,你就暂时不要着急。我们几人是有这样的想法,我们都是离了家的人,如今就是归家,只怕跟家里人相处都有各种不容易的地方。
大家说过,想挑选一处地,大家日后继续住在近处。只要今年平安过去,上面给的赏赐一定丰厚。”
雪光映照进房里,顾石诺瞧见季安宁眼里的欢喜神情,他笑着说:“我在城外居住久了,我也喜欢那样的邻居,也喜欢那样自在的相处方式。”
季安宁慢慢的睡熟下去,顾石诺的眉眼间飞过轻愁。顾玫诺的麻烦事情,并没有因为顾大少奶奶跟娘家人不来往而减小许多。
顾大少奶奶的心里多少还是记着生养的情意,只是她娘家的人,则是妒忌着顾玫诺在都城有一份稳妥的官差做着。
王家小子守着城门口,他从小跟着顾家人来去几个城市,待人处事有一种自来熟的本事。初时,顾石诺只觉得他是自家看着长大的小子,他的父母又是家里用得着的人。
顾石诺觉得从军这一条路难走,王家小子只怕在军中机会不多。他通过关系把他安排进守城门,只是想让他早日想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事情,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下去。
顾玫诺遇见麻烦事情,王家小子偶然听人提了提,他就用了心思。守城门口的人,虽说不打眼,可是每天接触的人多,王家小子遇正事,会板着脸行事。
可是遇旁的事情,他一向笑脸迎人。他待任何人都平和对待,反而那些街头的小浪子,都喜欢窜到他面前来说话。
他们无意当中提了提顾玫诺的事情,王家小子听后心里惊惶不已。过后,他悄悄寻王四说了话,王四悄悄去打听一二,听来的消息。
顾大少奶奶的娘家兄弟在后面使坏,他们是一心想要坏掉顾玫诺的差事。只是顾玫诺一向行事严谨,他们做了许多次手脚,都给顾玫诺避了开去。
顾玫诺惹上这种甩不脱的麻烦事情,王四只能悄悄的跟顾石诺说。顾石诺进城来的时候,他去寻顾玫诺说过话。
顾玫诺其实也能感觉到身边的一些不对劲之处,他听顾石诺的提醒后,他苦笑着说:“只能一样一样的挡,到底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结果不曾影响到我。
他们的心里,只怕比我还要生气。小十,你只管放心,他们还不敢真正让人来对付我。毕竟他们家的人,都知道万一我有什么,你是不会放过对我不利的人。”
顾石诺也想不出有什么好方法,一次性的解决这样的麻烦事情。有些事情,如他们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沾手。
顾玫诺瞧见顾石诺的纠结神情,他反而笑了起来,说“你只管放心,我一向当差小心行事。就是外面的女人,我从来不会去沾染。
他们不敢害我的命,只敢使些见不得人的算计,来让我无法当差下去。这一份差事,我一定会好好做,我们一家人还靠着这份差事过日子。”
顾石诺想起往日顾大少奶奶的精明能干,他想一想说:“嫂嫂一向能干,她有好的想法,你就由着她去试一下吧。”
顾玫诺笑了笑,说:“这都城里能干的女人太多了,你嫂嫂这边娘家人又事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有余银,想着到时候寻一寻有没有合适的田产。”
顾石诺是赞同顾玫诺夫妻的想法,只是他没有想法跟他们在一处。将来孩子们的事情,自有孩子们自已去相处,他们兄弟两人还是不要太过纠结太深。
顾玫诺跟顾石诺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存有试探的心思。他还是想着兄弟能在一处置下田产来,将来也能相互照顾。
然而顾石诺的沉默,他就知道有些事情,是过了就过了。从前顾石诺绝对会一口应承下来,一定会跟着他一块置下邻旁的田产。
不管不顾
第二天,顾石诺赶早出了门。季安宁有心想要送他出院子,他给拦下来说:“你在家里好好的休养身子,你好,我们一家人就好。”
顾石诺走了,大雪落满了他的双肩,他回头冲着季安宁挥一挥手,然后大步向院子门走去。许多的交待,他昨天晚上已经跟长辈们说了。
冬日里白日长,夜晚短,每天季安宁最舍不得暖暖的被窝。然而顾阳景则能早起习字,午时看书。
顾雪景初时会赖在季安宁的怀里,可是时日一长,见到顾顺景都跟着顾阳景去习字,他赶紧跟上前去。
顾顺景只会画画,他的画非常特别,山和水都只有他自已瞧得明白。在季安宁和他的两个哥哥的眼里,他是在纸上涂抹着墨团。
季安宁只觉得他太过浪费纸张和墨水,然而季树正却鼓励顾顺景的随意。季树正跟她说:“由着孩子去画吧,他要是没有兴趣,或许几日后,他就会厌了。”
季安宁有时会觉得季树正越发的纵容孩子们,然而他在管教顾阳景和顾雪景读书的事情上面,却还是如从前一样的严厉。
上午的时候,邵氏事家事之后,她特意来宽慰季安宁。最初的时候,季安宁不曾体会到她的用意,只当她是来和她说一说家事。
过后,她听着她的话,听她说:“宁儿,人生之事,不如意的事七。男人在外忙正事,总比闲在家耗在女色上面来得有价值。”
季安宁听她这么一说,她心里原本有的轻微失落心情,都立时飘散开去。而这时候,季树梢过来瞧季安宁,顺带帮着自家妻子传一传话。
季树梢的妻子说:“姐姐,天晴的时候,你让阳光他们三人来陪我说话。”季安宁当着季树梢的面,就笑着说:“你带着他们兄弟去三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