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一直以为是因为楚缺命在旦夕,急需冲喜,不得已才那般着急忙慌。
如今,竟从这着急忙慌中觉出一种生怕她反悔的味道。
“我的病弱并不像外面说的那般,刚成亲时病得那般严重只是个意外。之前对你说过,病三分,总要对外宣传上七分,平时见人时也爱装上几分,但在见爷爷和岳父岳母时,我从不敢装病,即使真病了,也要装成没病,生怕对我印象不好。”
钟梨早已过了容易哄骗的年纪,对这话是一点儿都不信的。
“你都没见过我。”
“你忘了成亲那天我说的话了?”
钟梨想了一下,不确定道:“你指的是你在董雪落面前说的那句‘你无意见了我一次,就对我甚是仰慕’的话?”
看到楚缺点头,觉得很是玄幻。
她长得又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怎么可能?
更何况,之前若真见过,她不可能没任何印象?
楚缺这么扎眼的容貌,即使在人群中,也一眼就能被注意到,哪里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三年前,在街上,一匹马受惊,你在马蹄下救下了一对母子,那天你着一袭红杉。”楚缺说着。
这件事钟梨有印象,当时一个少妇牵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被受惊的马直接吓傻在了路中央。
当时她正好路过,眼看那对母子就要被马蹄踩踏。
情急之间,直接飞身过去,一手抱住孩子,一手揽住少妇,拼命往旁边一闪,这
才在马蹄踏下前,堪堪躲开。
当时情况着实过于危急,只能用最快的速度。
若是她自己,大可以在地上翻滚两圈,缓解一下冲力。
但抱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又是孩子,怕伤到孩子。
刚脱离马蹄的范围,她就松开母子,竭力让那对母子站稳,自己整个人则摔了出去。
她功夫好,身体控制很好,没摔疼,也没受伤。
但当众摔了个屁股蹲儿,整个人不可谓不狼狈。
她一心都在那对母子和那匹受惊的马上,难怪会没印象。
“你当时也在?”
楚缺点头,当时他已经开口让玄青去救那对母子了,就看到了钟梨。
从看到那对母子到救人,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舒展漂亮到恰到好处,看得人根本移不开眼。
看到钟梨摔了后,不由就想过去帮忙。
钟梨却直接站起来,甚至顾不上拍一下身上的土,直接飞身上了那匹受惊的马。
马上功夫好到只能用惊艳二字来形容。
把马成功制服后,跳下马,把马拴在一旁,用手顺了顺马的鬃毛,像对待小孩子一般,半哄半教育着,“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会伤到人的!”
然后在旁边买了串糖葫芦,又拿出一个梨,递给那个小男孩儿,“给,吃了这个糖葫芦和梨,就不会后怕了!”
这时马的主人也匆匆赶到,看到马被好好地栓在哪儿,很是松了一口气,各种向受惊的人赔礼道歉。
趁着这个间隙,钟梨也上了自
己的马离开,不留名与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