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莺吃的津津有味的,蔡春妮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再挑了几块土豆倒进长莺碗里,
“你先吃,我去你满仓哥家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长莺吃的嘴巴鼓鼓囊囊的,又舀了勺汤汁晾了一会才喝,闻言点点头。
蔡春妮这才出了厨房,在长莺疑惑的眼神中把厨房门掩上。
赶忙架着梯子,把晒在柴棚上的羊头拎起来左瞄右瞅,应该看不出来吧?
以防万一还是拎着羊头来到满仓家,一推开门,秋玲甜甜的喊声就响了起来。
“姑奶奶来啦!”
“嗯,都吃了没?”蔡春微笑着点点头。
“吃过了,姑奶奶你呢?”秋玲喊完人便,坐下了。
“吃了,呦,建党怎么了?”
建党正蹲在一个正在处理的羊头前默默流泪,见蔡春妮问自己,眼睛里打转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我的小九被宰了!”
满仓的瞪了他一眼“那只羊上桌时,就属你吃的最快!”
秋玲抬头看向掉眼泪的建党,对他表示自己嫌弃的很
“姑奶奶你别理他,刚刚饭桌上就他吃的最多了,现在还好意思哭哭啼啼的。”
蔡春妮笑了,“正好长莺也看不得羊头,我们两家换一换得了。”
“行啊,”闻言满仓点头同意。
随后把手里处理好的羊头又洗了洗,再用大砍刀把羊头剁成两开,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用柳条一绑。
拎了拎见够结实就递给她,并接过她手里的羊头,检查了一番
“老姑处理羊头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都不用我再处理一遍了。”
说着便把羊头剁成了两半。
“处理过这么多年羊头了,再学不会我成啥人?”
满仓笑了笑,说起另一件事
“老姑,队里人都商量好了,明天就去把任务猪卖了,你呢?”
“正好,我们一起吧,出前叫上我。”
满仓点头应是。
蔡春妮跟秋玲说了几句学习和生活上的事,便转身离开了。
蔡家岭每年都是在相对农闲的时期把羊卖了,之后就各家管各家的种羊。
相当于蔡春妮在年前这一个月里不仅用放羊,连工分来源也断了。
不只蔡春妮,这一个月里大家普遍都不用上工,只有堆肥小组依旧勤勤恳恳在干活,每天把各种粪便堆在田间地头腐熟。
不过不上工的人家也闲不下来,纷纷漫山遍野的找柴火,搂干草。
柴火留着家用,干草除了自家牲畜用,还可以换工分。
蔡家岭地处靠山的位置,林木草地资源较多,也就造成了干草换的工分很低。
一立方结结实实的干草可以换个公分,就算这样大家也忙的不亦乐乎,本着能攒一点是一点的想法,全家男女老少只要空闲了,就往荒山钻。
俗称“刮地皮”!
蔡春妮背上吃好早饭的长莺,赶着自家仅剩的两只羊去荒山,找了个没人且干草多的地方把羊拴好。
再把长莺放在垫子上,就开始了自己刮地皮换工分的行动。
以至于长莺现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拿着长镰刀把身边一寸一寸的干草挨着地皮一寸一寸的刮完,轻轻松松的就把一个麻袋装满了,还使劲往下压了又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