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锣声的社员们在道场上集合,集体开了个大会,满仓下了继续吃公共食堂的通知,在大家的惊讶声中,重新分配了上工的任务。
说来也奇怪过了年,雪就停了,天天都是大晴天,路面上好不容易积起来的雪就彻底化完了,温度也是节节攀升。
可是堰塘和水沟里只有浅浅的一层水,老妈说还没大人膝盖窝深。
不过这也算是一场及时雪,地里的麦苗有了足够的水分,那叫一天一个样。
一个星期没人打理的麦苗田里,还夹杂了好多耐寒的杂草。
因为现在的杂草大部分都还没长出来,放羊的任务就还是暂停的,附近的干草又基本被搂光了,蔡春妮今天就跟着大部队一起下地拔草。
拔出来的杂草私人也是不能带回家,都要留着给大队的耕牛们当草料。
一直到正月十六了,地上才渐渐有了绿意,又正好是各个学校开学的日期,这就意味着长莺家的放羊任务又要开始崛起了。
既然明天要放羊,蔡春妮今天就只上了半天工,背上长莺赶着自家的两大三小五只羊,去巡视看哪些地方长出来的草多。
把几座荒山逛了一遍后,现草都差不多在两三厘米高的样子,而且分布的也很少,蔡春妮干脆把羊牵到了一片竹林外。
把两只母羊拴好后,就背着长莺进了竹林。
长莺惊奇的左顾右盼,待看到地面上有竹笋时便按捺不住了。
“我要下去!”
再过半个月长莺就一岁了,现在不光能顺溜的说话,还能在平坦的地方颤颤巍巍走上好几步了,更别说这竹林挨挨挤挤的,更加方便了长莺的行动。
蔡春妮毫不客气反手拍了一下长莺的屁股,
“还没到地方呢,你急什么?”
好吧,长莺一下子就蔫了,看着地上错过的小竹笋们,心痛万分。
虽然这些竹笋也就自己胳膊粗,但蚊子腿也是肉啊!
走了好一会儿后,只见前面有个小水坑,重点是越靠近水坑竹子就越粗,到水坑边上时,边上的竹子都是碗口粗的竹子了。
当然不是现在的海碗口,而是现代平常用的瓷碗口那么粗。
不等长莺叫唤,蔡春妮又掉头往回走,估摸着绳子的长度不足以长莺跑到水坑边,就在原地把她放下。
拿出那根陪伴了长莺三四个月的绳子,把长莺拴在一根粗竹子上。
长莺扯了扯绳子,祈求的望着老妈,
“能不绑我吗?我乖乖的。”
“不能,这里有堰塘,很危险的!”蔡春妮一脸严肃的教育她。
“水里有水鬼,要是有人靠近就会被抓去当替身的。”
长莺眨巴眨巴眼,看来从古至今都是这么个说法啊,不过那个不到两米见方的水坑叫堰塘,是不是太草率了?
蔡春妮见她一脸无动于衷,以为自己说的太深奥了,她没听懂,便又解释了一遍,
“要是被水鬼抓住了,他就会像把人按在水里,活活把人淹死后,喝血吃肉。”
关于水鬼的说法长莺已经听说过很多版本了,一点都不以为意,本来自己就没打算去水坑边的,既然老妈不放心,那自己拴着就拴着吧!
反正自己再长大点,她自然就不会再捆着自己了。
可再看老妈满脸阴森的不停解说,就知道自己要是不好好表现表现,她可能还要给自己上半小时的课,便趁着一股凉风吹来,一缩肩膀,还打了个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