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
眉頭一皺,晉王暗道不好。
他故意表現出來無城府,只懂得橫衝直撞的性格,而這種性格,碰到這種場景,理應和對方爭鋒。但……
……皇兄,這是你的試探嗎?難道這刑部員外郎會怎麼做,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如今此處錦衣衛眾多,他絕不能暴露。
面具之下,晉王眉目隱忍。
然後……隱忍地把聲音拔得比刑部員外郎更大聲:「皇兄!臣弟和他們沒關係!雖然昨日大婚,他們來給臣弟送禮,但臣弟真的不認識他們!」
兩個聲音混雜,吵得老皇帝按住太陽穴,好半天才對糟心弟弟說:「朕曉得你和他們沒有聯繫,你先回去吧。」
晉王自覺自己是見好就收,坐在輪椅上把上半身一折:「謝皇兄信任。」
【這人過來幹嘛的?特意來走個過場?】
晉王只是個閒散王爺,沒有實職,根本聽不到許煙杪的心聲。
能聽到的老皇帝呵呵一笑。
朕也很想知道。
朕還想知道他和那個濟北王世子到底是什麼情況。
*
晉王帶著他的輪椅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再一次向那個官員沉穩點頭。
五更天,本王知道了。
*
小小的打岔並不能消滅皇帝的殺心,他直接當場下令——
財政舞弊之人,皆誅九族!而本人更是要五馬分屍。
貪污受賄之人,所貪錢財全估為絹布,貪污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則處絞刑。
以權謀私者,因位處災情期間,全部杖殺!
朝堂上頓時一片哭泣求饒、認罪認罰之聲。
兵部司務譏笑著看這群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官糧都敢貪,災後的課稅都敢拿……活該!」
許煙杪用力點頭。
就是就是!
突然,前面好似傳來騷動,許煙杪偷偷探頭去看,只能看到有誰直起身體,好像在和皇帝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負責傳話的錦衣衛開始大聲複述前面的情形,好讓百官都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幾乎每一個幾百人的區域,就會有一個負責傳話的錦衣衛。
然後,許煙杪就知道了,前面直立上半身對老皇帝說話的人,是那個貪污了百萬兩白銀的磨勘司令。
對方得知自己要被誅九族時,伏在地上磕了一個腦袋,情真意切地說:「陛下,臣萬死,但臣有一話想說,如今貪污一尺絹便要杖一百,是否過於苛刻了?諸官亦是人,平日裡也需花銷,千里當官只為財,陛下!水至清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