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却是摇了摇头,笑得贼兮兮的,抱着自家相公的胳膊,眼里尽是狡黠的光辉,“相公,我突然有一个想法。”然后没了下文,似乎等着自家相公亲自开口问她。
二疤看小媳妇那得意样儿,知道她又有了什么鬼主意,便衬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状似很好奇地跳高一边的眉毛,“哦?娘子又有什么惊世之想法?”
离儿嘿嘿笑了两声,看了看那一堆土,指着自家的小竹屋道:“我想在屋顶上堆满土,再种上一些好看的花花草草,这样的话就不会漏水了。”而且还算是绿化房屋美化环境呢,离儿在心里加到。
二疤愣是定在了那里,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小媳妇的脑袋,然后曲起食指梆梆敲了两下,怔怔道:“娘子,你的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听到自家相公夸赞自己,离儿笑得得意极了,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家相公,那样子活像一个做了好事等待主人奖励的哈巴狗。结果,二疤低头就在她眉心吻了一下,嗯,这便是他的奖励。
离儿向来是说做就做,不过往往是:这个说的人是她,做的人却是二疤。取了铁铲,二疤将那土坡长了野草的地方悉数铲入麻袋中,因为这长了杂草的土壤应该较其他地方肥沃些,而离儿早就将梯子搭在了屋檐上,二疤便扛着一麻袋土顺着梯子爬到屋顶上,将麻袋里的土均匀地铺在屋顶上,如此重复了三次,屋顶上便铺了厚厚的一层肥土,至于这要种的花草,离儿趁自家相公干活的空档就想好了,上次二疤摘回来的垂盆草虽说是一种草药,可是那叶子相当漂亮,就像绿色的翡翠,离儿可早就惦记上了。
于是,二疤在屋顶上折腾完,小媳妇便央求着一块去山里摘垂盆草。二疤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对于小媳妇折腾人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却也是任劳任怨地由着她,没办法啊,小媳妇的任何要求他都不会拒绝,他疼她都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拒绝小媳妇的要求呢。而离儿对于自家相公的表现很是满意,觉得自家相公简直就是一块宝,而且这块宝只属于她一个人,离儿每每一想到这儿都会偷着乐。
二疤背着大竹篓,一手拿着镰刀,一手牵着离儿,自然还不忘带上弓箭,以防遇到野兽攻击。离儿东瞅西望,就是没有看见上次见的垂盆草,不禁疑惑地望向二疤,“相公,狗牙齿草是不是已经长过时了,我怎么一棵都没瞧见?”
二疤呵呵一笑,捏了捏她的小手,道:“深山里的气候四季如春不说,这垂盆草还长在岩石缝里,生命力是最强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绝迹。”边说边拉着小媳妇跨过一条小溪。
离儿提起裙摆,踏着小溪里的岩石小心走过去,却在刚刚走至对岸后低呼了一声,指着岸边的一株植物,兴奋道:“相公,你看那不是垂盆草么?”还说只长在岩石缝里,这溪边不也有么?离儿拨开杂草滋溜溜地走到那处,正准备摘那株垂盆草,一旁的二疤忽地双眼一凌,一把拉过小媳妇搂在了怀里,离儿正要不满地训斥他两句,却看见她指尖差点碰触的地方,一条小青蛇正朝两人吐着蛇信子,那呈三角的蛇头让人一看便知这是一条毒蛇。青蛇的圆眼瞪着两人看了半天,见两人没有任何动作,便游移着身子走远。离儿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死死抓住二疤的袖子,说不出一句话。
二疤轻轻拍打着小媳妇的后背,一下一下替她缓解方才的惊吓,柔声道:“没事的,不是有我在么,乖乖跟着不要乱动,知道不?”
离儿说不出话,只是傻傻点着头。她倒是忘了,这垂盆草本就有解蛇毒的功效,按照相生相克的原理,这附近应该有不少毒蛇,经过刚才一番惊吓,离儿是真害怕了,拽着自家相公的胳膊,急急道:“相公,我不要摘垂盆草了,咱们回去吧。”
二疤勾唇一笑,微微俯身,拍了拍离儿的小脸,“既然来了,怎能空手而归,上次我不是摘了那么多么,也没见有啥事。”
“可是……”离儿还想说什么,可是见自家相公一脸坚持只好乖乖地不说话。
“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为夫等会儿给你摘一箩筐的垂盆草回去。”二疤笑道,拭了拭离儿额上的冷汗,把她拎到自己身后,然后用镰刀劈开野草,走在前面。
二疤带着离儿来到一些岩石缝,果真见到了许多垂盆草,一片晶莹欲滴的翠绿,好看极了,把小媳妇安置在一块安全的大石头上,二疤便开始行动起来,将整整一大片片垂盆草拔了个大半,背篓里一会儿就塞得满满的。事情办好了,二疤也不多留,牵着小媳妇的手原路返回。一路上,小媳妇的话明显少了,想必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来,二疤心疼地叹了口气,把小媳妇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但是离儿不愧是离儿,这一轮到要在房屋上栽种垂盆草,离儿立马忘了先前的恐惧,嚷着二疤赶紧栽种垂盆草。二疤背着一背篓垂盆草爬上了屋顶,顺带着把紧跟着爬上来的离儿拉了上来。
离儿小心翼翼地踏在屋顶上,咽了咽口水道,“相公,咱们两人都上来会不会太重了?这屋顶万一塌了怎么办?”
二疤听闻小媳妇的担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搂过小媳妇蹲在屋顶上,神色认真道:“娘子放心,为夫这几日因为娘子的冷落吃不好睡不着,已经瘦了好多,还不至于把这竹屋压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