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听了把手上的单子递过去,林寺远疑惑的接过一看更是疑惑:“黑木耳、薏仁、杏仁……这些不都是平常食物吗?”
大夫低头回道:“是平常食物,但因这些食物均具有不同的凉性而滑利性质,所以怀有身孕之人吃多了,就会导致滑胎。”
林寺远听了,转头看着泣下如雨的吕姨娘,紧紧的皱着眉:“多谢大夫了,来人,带大夫去账房领银子。”
大夫收拾好药箱,赶紧跟在丫鬟身后出去。
“我可怜的孩子啊,呜……,你就这样走了,呜呜……,让娘怎么过啊,呜呜……,娘知道你去的冤啊,呜呜……”
“婷儿,婷儿,好了,好了,不要这样,这个孩子这样走了,也是和我们没有缘分。”林寺远安慰着吕姨娘,心里却想着大夫的话,这真的是有心人害的吗
吕姨娘收声抽噎,从林寺远怀里抬头:“老爷,你总要给我们的孩子有一个交代吧,我不是说县主什么……可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得……我那可怜的孩子啊……”
林寺远抱着吕姨娘有些闷闷:“县主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她不是说已林家子嗣为重,她……”
“老爷……可是事实放在眼前啊,这些东西都是县主送来的补汤里的,卑妾一直吃着……呜呜……孩子,孩子,是娘对不起你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去问问县主,你也别哭了。”林寺远也有些烦了,他从衙门被丫鬟带过来,还没吃饭,人正乏着,:“我先去县主那,你也好生休息着吧,别想太多。养好身子才是重要的。”
“呜呜……”看着林寺远出了房门,吕姨娘也不哭了,眼睛满是愤恨,她没想到,故意让老爷听到大夫的话,却只换来一句问问。她不甘心,不甘心。这次扳不倒你,以后我一定会报仇的。
而林寺远那边,一出院子,心里满是气愤的往县主那去,一进院子就黑了脸。
殷幽水看着林寺远面色不愉快的坐在饭桌上,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心里微微打鼓:“夫君,您这是怎么了?”
“你可曾害了吕姨娘的孩子。”
正夹菜的殷幽水筷子蹭的往下掉,一脸震惊,人也刷得站了起来:“夫君何来此话?”
林寺远定定的看着县主的眼睛:“今天大夫说吕姨娘是吃多了容易滑胎食物,才会闻到麝香导致落胎。”
殷幽水脑子迅速动了起来,想不到那个蠢笨的吕姨娘竟然会注意起这个来,细细的观察了下林寺远,虽然面沉如水,但是眼神确实试探为多,这样一分析,慌的心也定了下来,看来,林寺远心里还是相信自己的。
“夫君是怀疑幽水?就是因为幽水曾送补品给吕姨娘?难道说幽水好心却办了坏事?”说着说着,一双美目里眼珠如珍珠般落下。
林寺远有些心有凄凄,闭了下眼:“为夫也不愿相信,但是那些食物确实是你汤里所有。”
殷幽水捂着嘴哭的泣不成声:“幽水倒想问问,幽水送的汤里到底有什么食物是让姨娘滑胎的。”
林寺远有些呐呐的道:“是,黑木耳,芦荟,还有什么薏仁的。”随着殷幽水越来越惊讶的表情,林寺远忽然觉得自己说的那些根本是无稽之谈。
“夫君是说这些东西是让姨娘滑胎?这些不是寻常食物吗?而且这些汤品也是老太太吃了觉得好的,幽水才使人送去给吕姨娘的,怎么现在就成了是幽水去害人,这吕姨娘就算是想为失去的孩子出口气,那也要找个可靠的借口,就这些,说出去,都怕笑掉别人的大牙。”说完,泪眼看着林寺远:“夫君就是为着这些寻常东西来质问怀疑幽水的吗?”
“我……我不是……”林寺远本来怒气冲冲的在殷幽水的这般抢白下,反而觉得自己有些荒唐。
殷幽水看着林寺远明显软下去的态度,嘴角轻轻扯了下,继续道:“若是老爷还是怀疑幽水,大可告诉母亲去,治我一个谋害子嗣之罪,即可休了幽水。”
林寺远一听,惊的立刻站了起来:“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休了你去,我哪有不信,只是被那大夫一说,我心里咯着,来问问而已,没有怀疑你。”
“心里咯的慌,那也说明老爷不相信幽水,若相信又何来一问。幽水来了林家,不计前嫌,努力做到最好,就怕老爷和母亲担心,幽水会仗着身份高拿乔,连怀孕在前的姨娘我都愿意接纳,还尽心照顾,现在换来什么,换来姨娘的倒打一耙,换来老爷满心怀疑,呜呜……早知如此……幽水就该一来就使人去落了姨娘的胎,看谁敢说我什么。”说着伸手一抹眼泪,往厅上的榻一坐,侧身抹泪。
林寺远走过去,双手按在其肩膀上:“是为夫的不是,是为夫的不是,好了好了,乖,娘子别哭了,再哭为夫都要心疼死了。为夫也是一时迷了心窍,为夫保证以后任谁说什么,为夫都不会相信,也不会去怀疑娘子可好。”
“真的,就算以后别人再说幽水的不是,夫君也不相信。”转过身,殷幽水睁着泪眼朦胧的美目问。
“是,为夫的娘子如此之好,为夫怎么不信娘子,而信别人呢。”
“夫君可要记得你此番之话。”
………………
时间流逝,县主在那次动手后,隐忍了一个多月,吕姨娘也在前几天出了月子,身体虽恢复,但是气色却没之前的好,总是透着那股子病气。
钱太姨娘因着这些年的伏低做小又尽力伺候老太太,在两天前得到老太太的恩许,回娘家10天。林太姨娘则一贯安静,有时也到雅墨这坐坐,但时间均不长。至于孙姨娘,至那次禁足后,便一直深居简出,只是她身边的丫鬟倒是和别处院子联系的很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