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引楼紧追话题,“那下次搭桥,可否让在下也出份力?”
“砍几棵竹子的事,不用这么……”柳岸说到这,突然噤声了。
祝引楼确认了自己的猜想确实没错后,也不拆穿对方,于是换了个话题:“白主既然名取《竹枝词》,在下之前倒是联想到一事一人。”
“江水平吗?”柳岸直言道。
没想到对方一语言中,祝引楼干脆也开门见山了,“之前在苍南时,确有其感。”
柳岸随手摘了片叶子,也不遮掩全当故事讲说:“他是我的表兄。”
这是祝引楼没想到的可能,震惊之余他忍不住多嘴:“那么之前……”
“嗯,当时介于……那人在,我与水平不便相认。”柳岸说道,“我与他虽为亲信,但各有所立,不便在外透露关系。”
“那么说,江道医和符王是同门血亲了?”
“嗯,他母亲是我姨亲,父上是诸天脉系道医,所以他生来就在天上了。”
祝引楼点了点头,颇感纠结又问:“那江道医先前说的榆树开花一事,如何了?”
柳岸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喜后又藏了起来,无常道:“仙君还记得。”
“那白主现在,如何了。”
“仙君这是关心我吗。”
祝引楼不假思索,诚恳答应:“算是的。”
“早就空了。”柳岸释然而笑,丢掉了手中的叶片。
祝引楼没听明白,“何物空了?”
柳岸步子定住,然后向祝引楼伸出了手。
“这。”祝引楼看看对方的手,又看看对方已经明示到位的表情,犹犹豫豫的将手递了过去。
柳岸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手,然后引着对方的手掌心,直接贴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气氛突然陷入静默,祝引楼甚至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但很快,祝引楼也突然明白了对方说的“早就空了”是什么意思。
柳岸竟然没有心跳声。
看到祝引楼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柳岸就放开了对方的手,并加以解释说:“当年技不如人,心肉俱损,后来才觉,本心向明月却无缘明月,空了就空了吧。”
技不如人……说的是赫连吧,时至今日祝引楼都没想明白当初赫连是怎么把柳岸打出那个程度的致命伤害。
“无此心器,也不碍事吗?”祝引楼别开脸,躲开了对方的视线。
柳岸也回身继续走,“会有些吧,问题不大。”
这话说得轻松,但平白无故少了一颗器官怎么会没有影响,但在这种事上作出关怀只是多余之举,祝引楼还是拎得清的。
两人相顾无言的走了一段路,柳岸就提议先歇会,祝引楼感觉自己还能走,但还是顺了对方的意思坐了下来。
两人坐在一棵倒下的枯木干上,周遭全是灌木,突然祝引楼脚边的一簇草垛动了一下,露出一节蛇尾巴,吓得祝引楼直接跳到了枯木干上。
柳岸也紧张极了,生怕对方站不稳掉下来。
见那动静没了一会儿后,祝引楼才心有余悸的坐回去,有些许尴尬道:“见笑了。”
“不会。”柳岸手已经伸到了对方背后,想拍一拍安抚对方,但还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