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引楼看着这车,也没匹拉车用的马,光是拉着这车上山就够累了,何况还多一个人上去,他连忙拒绝。
柳岸却不折不饶的,还夸大其词道:“仙君再推辞,天色就晚了,到时候这山外有个豺狼虎豹什么的,跑起来岂不是更麻烦。”
“哪有这么夸张,我走的都比这车快。”
柳岸又和对方磨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说服不了对方,只能暂时作罢了。
果不其然,出了这山镇刚刚往山里走没多远,祝引楼就跟不上了,直感两腿发抖得打紧。
柳岸这会儿也不劝了,过去直接把人背到了板车上。
“地儿挺湿的,这里还挺干。”祝引楼尴尬道,但也没再拒绝,抱着膝盖在板车上一角缩成一团。
柳岸也没敢发表意见,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喝点水吧。”
“哦。”祝引楼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葫芦,仰起头就往嘴里灌。
柳岸站在车前看着,只是看到对方张嘴时露出的一小截牙齿,感觉对方好像还是个孩童似的。
“白主喝点吗。”祝引楼闷了一口就把葫芦递了回去。
柳岸一手接过葫芦,一手自然而然地替对方擦去了下巴上的水渍,然后才自己也仰头喝了一口。
整个过程祝引楼没怎么反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发生了那就算了。
多了祝引楼,柳岸拉车的速度自然也放慢了一点儿,倒不是觉得多重,只是怕车上的人摔下去。
祝引楼腿脚是轻松了,可心里还是沉重得很,他扒着扶栏,突然想到一个点子:“不能叫一清二楚出来来拉我们吗?”
柳岸皱眉一想,“倒也可以,不过这山上还有其他人……”
“也是,吓到别人就不好了。”祝引楼若有所思。
“吓到人不说,那两小鬼好吃懒做的,估计这会儿,早早就睡下了。”柳岸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也用进食吗?”
“既然是活物,自然要吃的。”
祝引楼想象不到,柳岸就解释说:“既生在我体中,自然吃我的血肉了。”
原本祝引楼只是想调动一下氛围,结果却知道了什么秘密一样。
到半山腰时,霞光已经披过了整个山头,祝引楼身着的白衣好似镀了一层金,温煦柔和的余光穿透林叶间隙投射在山间小道上。
四只輮轮轧着疏密不均的草地走过,祝引楼已经被对方说服,放宽了心坐在车上,靠着一堆杂货望着山间美景,心想自己少说也活了近千年,却已经忘乎了是否有过像现在一样,心无牵挂的看云卷云舒。
正当祝引楼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祝引楼转身问前人。
柳岸摘下肩上的挂绳,“前面有个老人家。”
祝引楼一看还真是,两人急匆匆的就上前一探了究竟。
看到两人过来,那老叟便激动的招了招手,示意两人快过来。
过去一看,原来是个独足老翁被山上猎户的铁闸咬住腿了,柳岸二话没说就徒手将铁闸打开了。
感谢之余,这老叟对着祝引楼的脸看了看,突然又是一激动脸道:“引楼贤侄?!”
祝引楼和柳岸面面相觑,老叟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我是高伯啊,我以前去过坪洲找你义叔,你不记得了?!”
“高伯伯!?”
对方这么一说,祝引楼就想起来了,虽然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但祝引楼还是有些许印象的,面前这老叟似乎是某一民地的土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