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不解,“这如何说。”
“如若两人情投意合却迟迟不肯现身,上尊何不试试将等婚求讯换成宣婚喜讯,如此一来,对方若还有情意在您,怎么会视而不见呢?”
相公
“如若他信以为真了怎么办。”赫连又问。
“信与不信,他都会来一探究竟。”魏庭胸有成竹道,“这要看上尊对彼此的了解了。”
赫连还是觉得不安,但又觉得可以一试,经过一夜斟酌后,他次日便亲手写了这则“喜讯”。
却不料,张榜后三界回响非凡,赫连一边顶着所有人莫无须有的祝福,一边煎熬期待着祝引楼早日出现来和他讨个说法。
从各大要地到小至偏乡僻壤的土地庙,张榜了这么多天,硬是还没有等到一点回声,和这二十年一样,赫连的今日作为好像也是徒劳无功。
不仅如此,祝引楼的消息没等来,这万籁圣女倒是不请自来。
“你就不能借别人名号一用?非得用我的?”
“本尊才认识几个女眷啊,不是一早就通知你了吗。”
这万籁圣女叶声声也不是其他人,也曾是梅山门徒之一,不过两人往来甚少,是赫连为数不多的师姐之一。
“真找不着?”叶声声挤眉弄眼道。
赫连瘫坐在一旁,脸上尽显烦闷已经说明了一切,“仙骨都折了,天下之大要如何找,掘地三尺都找不到。”
“仙骨都折了,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叶声声口无遮拦直中要害。
“不可能。”赫连急得立马坐起来。
叶声声两手叉腰,一副要说教的样子:“二十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仙籍都查无此人了,除了在阴曹地府,只有一个可能了。”
“什么。”
“他不想见你。”
赫连心梗了,祝引楼不想见他的可能远超已经不在人世,“那也不能,就这么……”
“仙骨都折了,不成人也成鬼了,能活着本就不太可能了,更何况是还有心力再回来找你。”叶声声语出现行,几乎把别人不敢说的全说了。
叶声声又滔滔不绝说了一堆,赫连一句也听不下去了,当即决定再去一次妖炅山。
这次前去,相柳直接开门恭迎,任由赫连将两山掀起来也无所谓,就连柳岸的陵墓他都去看了,还是和二十年一无所获。
“符王当真不知当年之事?”赫连临走前又问了一遍。
相柳已是古木之资的年岁了,看起来还是无比精神,“尊上若是不信,大可将洺河水抽干,说不准当年祝引楼也一同身亡水中了。”
尽管如此,赫连还真去洺河走了两趟,在极小的可能中确认了不可能。
……
很快,暮春已过,夏至如临。
祝引楼也完全适应了山中生活,在柳岸的打理下,相傍相依的一屋一洞已经成了两人近邻安居的安稳之地。
除此之外,祝引楼还隔日到河水对面的官家村给那儿的孩子做私塾先生,专门授教天学地理雨水等农用知识。
官家村里只有一个年近七十老夫子,所以祝引楼一来,就引得了所有学童的喜欢,并亲切的叫他“小楼先生”。
但也不乏有个别调皮好事的孩童喜欢逗他这个和一众粗民与众不同的漂亮先生,正如今日傍晚,柳岸过来接祝引楼回去时,一群挂辫孩童就挂在学堂前的大榆树上,朝祝引楼起哄道:
“小楼先生,你家相公来还不来背你回家啊!”
祝引楼坐在学堂外的宽椅上,凶又不得,骂也不能,只能和其他温顺的孩子搭搭话以掩尴尬。
“先生,他们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一花脸女童坐在祝引楼身旁,关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