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上,四个人屏息凝神各怀心事,柳岸在桌下悄悄牵住祝引楼的手,以慰对方心安。
“这是山上自产的仙罗绿,尊上尝尝。”相柳打破沉默道。
赫连寒着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后发自内心赞叹道:“芝兰之气,是上乘仙茗。”
“能与尊上一同赏月品茗,也是老夫之幸。”
“符王言过了,这杯茶本尊哪有不喝的道理。”
“看尊上也是大道君子,此行恐怕不只是为儿女私情来的吧?”
赫连心想着这相柳到底是想套他的话,于是故作直言:“还确实只是为了私情而来的。”
相柳干笑,“尊上当真是重情重义,可老夫这为人父,总不能不替犬子说话吧,不如这样,尊上自己和祝上仙谈谈,我们父子就不插言了,若是祝上仙诚心跟尊上回去,犬子就由老夫拦着,如何。”
柳岸一听就急了,“父亲!”
相柳无视柳岸的异议,又问祝引楼的意见。
祝引楼握紧了柳岸的手,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祝引楼应下说:“那就,按符王的意思来吧。”
随后,相柳拉走不情不愿的柳岸退避楼下,并没好脸色的指责道:“棺材都被翻过了你还不懂长点记性,硬碰硬除了吃亏你还能捞到好处吗?”
“此人手段歹毒,父亲怎能让他们二人独处,若再出万一……”
“那你就敢跟他独处了?那通天塔红山上边埋伏多少天徒等着把你擒去,为父不请他走这一趟,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
“孩儿知道……”
“知道你还自投罗网!”相柳一脸恨铁不成钢,“行了,现在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为父也不会让他兴风作浪的。”
柳岸还是一脸不情愿。
“为父就帮你到这,剩下的你要自己掂量自己在人家心里的地位了。”
……
难得两两独处,赫连一开口便问:“你的手,好些了吗。”
“好了。”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姓柳的将你绑走的?”
祝引楼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要走的。”
赫连仍是不信,便将魏庭和楚山孤的事给说了个清楚。
听到赫连被捅了一刀后,祝引楼不由自主的感到愧怍,可就算再来一次,他当时还是会走。
“本尊不想为难任何人了,只要你肯回来,姓柳做的那些本尊都可以一笔勾销。”
祝引楼还是继续摇头,一脸心诚说:“我与他已命定彼此,上尊务必莫再为难我了。”
“这怎么能是为难呢,难道本尊心不比他诚吗?”赫连急道。
“若是心诚就可以得万物,这天下早就乱了。”
赫连连忙起身,半跪到祝引楼膝前,迫切证明道:“引楼,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你不是说只要命生,就只怜我一人吗?”
祝引楼心头一跳,“我何时说过此话?”
“在坪洲白师叔大婚前夜时,我邀你去白汀闲步,而后你我心结诚开,我也初表了心意,在阁楼下的轴帘里,你说……”
命生有一万,也只怜取眼前人。
喜帖
祝引楼虽觉得有些耳熟,但脑海中并没有这一段记忆。
“我们的心书都是空白缺页的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