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王遇难之时,这些人在哪?不过是一道圣旨,天下人便倒戈,大骂越王大不敬。下作手段?下作的是人心。”
大娘子目眦欲裂。
“越王还未到而立之年,却已在边关守了五载,换来大晟的安宁。
先皇不分是非,当今皇上更是狼子野心,你与我说下作,到底下作的是谁?”
大娘子勃颈处暴起青筋,桌子也随着晃动,她粗喘着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子,大滴大滴眼泪滴落在桌上,晕染了一片。
“可这与我父亲何干?”
夏侯星霜见人平静下来,继续问道。
“你父亲便是越王驻守边关时,南穆城的一个小将,深得越王喜爱。
但你父亲并不贪功,在越王回朝时,并未跟随,而是留在此处。
王爷回朝后多次与我提及,甚是遗憾。
待我受东夷王指派来到此处,便听闻你父亲的名号。
只是彼此他已从商,做起铸剑的营生。
后来听说是因越王之事,心灰意冷弃戎从商。”
大娘子的面色恢复平静,语气不再激愤,似是在为两个孩子讲自己那些尘封许久的往事。
“当时我便怀疑你父亲会是东夷进攻大晟的威胁,便时刻监视着夏侯氏铸剑庄的动静。
为了方便嫁给了剑庄的掌柜的。
那人比我大上许多尚未娶妻,人老实忠厚,待我也好……”
说及此处,大娘子的语气溢出一丝难得的温柔。
“既然如此你怎可对他动手?”
夏侯星霜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女人,这是老掌柜的一生最珍最重之人,也是伤他最深之人。
“他是老实忠厚,却并不傻。
早察觉出我的不对,便加倍对我好,许是想用他的方式打消我的念头。
但他只知道我有仇人,要去寻仇,并不知我与东夷外邦之事。
直至前几日,你带领南穆城一众人练武,那声音半个南穆城都听得。
东夷探子又怎能不知,我便要他毁了剑庄的声誉,让南穆城百姓不再信任你们,若成了我便放下仇恨与他归隐,却不想他不从。”
大娘子陷入回忆中,那日她在与安乐居的司琪在街上互通了信件,得知东夷要对夏侯氏铸剑庄动手,她不忍对夏侯星霜下毒手,便要从老掌柜的身上入手。
只要让夏侯氏失了民心,百姓们自然散了,南穆城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老掌柜几十载第一次对她了脾气,她谎称自己寻到了可以帮助自己报仇之人,那人只有一个条件,只要夏后氏从南穆城消失便可。
老掌柜仍不为所动,她无奈只能找旁人。
却没想到老掌柜的早有防备,还偷偷搜集了证据,那日老掌柜的便是拿了证据去寻夏侯星霜。
她无奈不得不杀人灭口。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时手在颤抖,以至于用镖将自己的手腕划伤。
她趁老掌柜的出门之际,躲在暗处。
犹豫许久,尝试着寻其他法子,待要放弃之时,眼睛瞥到数丈远的树上,一支箭羽正对准老掌柜的。
她知道若自己不动手,旁人也要动手。
她便先一步扔出镖,那镖若不取出,人并不会当场死去,她亲眼看着老掌柜倒地后良久,踉跄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