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走近倚着墙,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司昭廉手臂上的疤痕上停了一瞬,回到他的脸上,“之前就想问,为什么剪头?”
“想剪就剪了,没有为什么。”司昭廉停下来,呼吸有些重,用手臂擦了一下脸上的汗,“但不是有种说法吗?剪断青丝重新开始。”
“那是出家的说法,你能舍弃红尘去当和尚?莫凡嘲弄道。
司昭廉去拿水喝,无奈道:“莫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换一种相处模式?”
莫凡:“你想要什么相处模式?”
“比如对我稍微友善一点,”司昭廉说,“别每次见面就是怼我。”
“这不是你的荣幸?换做别人说不定我连怼都懒得怼。”
司昭廉捕捉到隐藏含义,挑眉道:“那你的意思,我是特殊的那个?”
“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莫凡道,“在我这特殊的炮友多了去了,有你什么事儿?。”
司昭廉笑了一下,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凑过去吻莫凡。
“你他妈……唔……”莫凡蹙眉抗拒,手刚碰上司昭廉的胸膛就被偏高的体温烫了一下,蓬勃的肌肉充满力量,“一身臭汗……嗯……别他妈亲老子……”
司昭廉的汗味是挺重的,但并不难闻,带着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犹如零散的星火,寻找枯枝一碰即燃。 莫凡没有认真反抗,反正一个吻而已,又不会掉一块肉。
司昭廉吻了一会儿,分开后用指腹捻了捻被他亲得湿润红艳的唇,“嘴巴亲着这么软,怎么每次的话这么硬?”
莫凡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少骚,我今天来着可不是跟你在这浪费时间的。”
“去换衣服吧。”司昭廉漫不经心地说,“今天能不能干上我,就看你学得如何了。”
其实莫凡对于能打赢他并不抱希望,司昭廉从小就学拳,不论是经验和技术都是他这个初学者比不了的,况且他才学了几个月。
本来莫凡想的是学了一年半载后再去挑战司昭廉,他被压这件事已经成了事实,用不着急于一时,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司昭廉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提出来让他挑战。
连莫凡自己都清楚这场对战自己毫无胜算,司昭廉不可能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莫凡在更衣室里脱下衣服,满脸不屑地骂了一句废物。
想约他就直说,拐弯抹角,支支吾吾,算什么男人?
莫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吻热的嘴唇还留着红,司昭廉深邃又深情的眉眼频频在脑中闪过,让他不爽地将衣服扔到椅子上。
莫凡换好衣服出去先对着沙包热身,司昭廉坐在地上抽烟等他,一点没有教练的觉悟,不指正动作标不标准,拿着手机不知道和谁聊得热火朝天,手指灵活又快地敲着屏幕。
“要来赶紧的。”莫凡转动着手臂,身体完全热络起来,出了一层薄汗,不耐烦道,“我一会儿还有事。”
“不是说今天整天都有空?”司昭廉问。
莫凡走到场地中央,戴着拳击手套的手颇有气势地互相撞了一下,“我现在说有事不行?”
司昭廉不知道莫凡怎么热个身火气这么大,无奈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戴上拳击手套,“那,咱们话先说前头,我可不会留情啊。”
“谁让你手下留情了?”莫凡桀骜道,“否则赢了你我也是胜之不武,谁稀罕?”
司昭廉笑道:“有自信是好的,但是过度自信可就成了自负了。”
他说不留情就真的没留情,一记凌厉的狠拳出手,短短一秒内莫凡甚至听到了风从耳边迅闪过的声音,拳头在眼前放大,危机感袭来,莫凡的神经瞬间绷紧了,反应迅,躲过了攻击。
司昭廉嘴角依然噙着淡淡的笑,但身上那股散漫劲儿没有了,气场变得锋利且具有攻击性。
莫凡的状态被这一拳调动起来,血液加,流淌着热流,没有惧怕,眼底升起火光。
他的性子向来是迎难而上,否则也不会在明知道司昭廉算半个职业拳手的情况下还想学拳挑战他,找回尊严。
所以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打拳技术不如司昭廉就轻易放弃,相反,更加调动起来了他挑战欲。
猎物总要费尽心思将它制服才有乐趣,否则轻而易举地得到又有什么兴味?
莫凡的步伐跟着司昭廉的走位而变动,在攻击中寻找他的漏洞。
但他毕竟是初学者,司昭廉学了十多年的拳了,相比之下很是稚嫩,脸上挨了几拳,胸腹也是遭到攻击。
他能感觉到司昭廉收着劲儿了,不然凭司昭廉的力气,在这猛烈的攻击中,他不可能还站着。
莫凡接连后退几步,呼吸粗重,盯着司昭廉的眼睛闪过一丝狠意。
司昭廉游刃有余,问道:“要认输吗?”
这才开始多久就要他认输? 莫凡一口回绝:“不可能。”
司昭廉并不意外,提醒道:“一个劲儿地防卫是不行的,最好的防守是攻击。”
虽然莫凡经验不足,但是他相当聪明,懂得承受到的东西灵活转换变成自己的,其间他找到司昭廉的漏洞,毫不留情地狠狠给出一拳。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下,司昭廉的脸打偏过去,口腔内壁被牙齿磕破,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一拳莫凡打得很漂亮,抓住了攻击的机会,反击得猛烈而利落。
“打的不错。”司昭廉用舌尖顶了顶磕破的地方,不吝啬地夸赞。
莫凡有了点儿成就感,却也没有掉以轻心,“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