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沉思着:“不行,这事儿不能这样就算了,我在那边毕竟还有些人脉,妈妈的事便交给我吧,我派人去查!”
蓁蓁转向贺之:“既然如此,那哥哥找人问一下月府吧!”
贺之看着蓁蓁似乎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
许是不想让贺之过于担忧,蓁蓁说起了其他:“哥哥还说不懂武器,今日你只瞧了一遍演示便能看懂这其中的利害,这可是许多人都无法做到的,所以,巨弩之事必须有哥哥帮衬,还望你莫要再推辞。”
“如果能出一份力我自会全力以赴。”
“那以后哥哥便住在这帐中可好,这样也能省下每日的奔波劳累。只是,这里条件艰苦,要委屈哥哥了。”
贺之笑道:“这有什么,以往行军打仗也不是没有风餐露宿过,放心。”
“还有。”蓁蓁顿了顿,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据实相告:“童将军今日的行为想必你也清楚了,日后哥哥还需小心谨慎。”
贺之的脸严肃起来:“那是自然。”
用过午膳,苗都尉在帐外求见,蓁蓁将他请了进来。此次苗都尉只身前来,似乎有话要说。蓁蓁会意,屏退下人之后,请他入座。
苗都尉不敢坐,躬身回道:“娘娘,在下接到密报,戚将军和苟将军巡营结束,不日便赶回京城,不出意外的话,两天之后便到了。另外。”他看一眼李风和贺之,神情有些犹豫。
蓁蓁道:“他们都是我的至亲,但说无妨。”
苗都尉压低了声音:“古太尉求见。”
听着这称呼有些耳生,李风看向蓁蓁,她附耳低语道:“王爷的人。”
李风恍然大悟,见贺之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又将蓁蓁的话传到了他的耳中。贺之听后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似乎很不想让蓁蓁见他。
童将军摇摆不定,有他在,古太尉想必也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此时求见,必定是有着要紧事,想到此处,蓁蓁请李风将贺之推到屏风后,将人请了进来。
见完礼,古太尉起身,蓁蓁这才现虽然未与他说过话,但这些天他一直在自己的周围,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在保护她。
“古太尉找我何事?”
苗都尉一听,躬身告辞,待他出了营帐,古太尉才道:“娘娘,福金今日传来消息,那下等兵的妹妹找到了。”
“确实如他所讲?”
“是,他们原本是京兆尹冯大人的儿女,冯大人入狱后,冯伽就是那下等兵被配充军,两年后又被调入这京郊大营。其女冯宓儿沦为官妓,至今还是贱籍,只是这冯宓儿书画很是了得,今日来的谢大人与其也有过接触。”
蓁蓁的眼睛亮了一瞬:“那谢大人今日拿出身刺挠人?这可真是乌鸦落在猪背上了,只瞧得见别人黑,自己的,瞧不见?”
“在下特意来见娘娘正是因为此事。原本福金想打听清楚冯宓儿还与与朝中哪些大员关系亲密,听说谢大人来闹了一场,便将此事告知在下。”
“他自己怎么不来?”
“福金身份低,进不来这里。”
蓁蓁忽略了这一点,又问:“他还说旁的了吗?”
古太尉忙道:“附近会继续调查谢大人与冯宓儿一事,是在下还有话说,这关系到娘娘的娘家人。”
蓁蓁闻言瞥一眼屏风后:“贺之将军?”
“是。”
“快讲。”
“娘娘精通医术,想必已查出贺之将军中过腐莹之毒,而当年冯大人下狱后也中过此毒,据说死状极其可怖,肠穿肚烂浑身无一块好肉。”
“知道详细情况吗?”
古太尉有些犹豫:“知道,只是恐会引起娘娘不适。”
“无妨。”蓁蓁道,“见都见过了,还怕有何不适?”
古太尉实在不习惯与一弱女子谈那些腐肉、血腥诸如此类,但事情总还是要说,思忖片刻道:“冯大人当时是因贪腐罪入狱,用了刑,与贺之将军一样,被人暗地里在伤口上下了腐莹之毒,只是那时无人见过此毒,外加地牢蛇蝇鼠虫横窜很是脏乱,医官也未曾往中毒方面想。只是这腐烂之势过于迅,加之冯大人身上伤口又多,不出三日,他便浑身溃烂。冯大人写得一手好字,作的一手好画,对自己的手极其爱惜,便将手上的腐肉咬了下来,结果,几日之后他便死了。死之后,他贪腐的那些银两也失去了踪迹,追了好些年都未找到。”
“冯大人的事,有冤情吗?”
“并无冤情,人赃俱获,据说密室里的金银珠宝都快赶上国库了。”
“那冯伽又哪来的底气如此对我?”
“他之前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就连那日给你下的也是可以与腐莹之毒媲美的毒药,能毁人容貌,但却不会伤人性命。”
蓁蓁点点头:“除了查冯宓儿,你再帮我查件事。当年是何人给冯大人用刑,中间有没有让去探望,下毒之人有没有查到。”
“是,在下立刻去办。”
“等等!”蓁蓁又道,“不要牵扯到军中,找人私下去问。”
“在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