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姐抱歉地打电话过来说:“不好意思啊傅总,我们摄影师小盛今天没办法过来了。”
昨晚她突然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很震惊,但盛意的态度很强硬,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傅霁寒眉头一紧:“他怎么了?”
张然说:“说是昨晚出门着凉,在家着高烧呢。我一会去给他送点退烧药,正好再找他说说这事。”
“我亲自跟他谈。”傅霁寒沉着嗓子,“地址给我。”
“不用不用,不用劳烦您。小盛要是把您给传染了就不好了。”
他眉眼微蹙,不容置疑地说:“地址。”
不知为何,张然总觉得其中怪怪的。联想起傅霁寒昨天提到盛意时的反应,她老觉得这位傅总是准备挖人了。
但她也没敢反驳,当即就把地址过去了。
盛意租在一户本地人家中,村里清一色都是白墙黑瓦,往来的人基本都是银桥镇葛阳村的村民。
游客很少,平时也比较安逸。
村里修的是普通的水泥路,设施都不那么现代化。傅霁寒进葛阳村的时候经过一个集市,他皱着眉穿过糟乱嘈杂的街区,到葛阳村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多了。
一路往上坡路走,这条坡还挺陡。
路面倒还算宽敞,傅霁寒没在两边看见路灯,如果晚上从这里经过,想必很难看清路况。
他一路上问了几个村民才找到盛意的地址。
盛意租的地方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没有特意设置围栏,院子里一圈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房子后面有一棵很大的树。
老房子一共两层,二楼房顶是黑色的土瓦,一楼大门上还有两个铜环,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傅霁寒扣了扣铜环,却没有开口说话。
门内毫无响动,顿了顿,他直接用了些力气,大门嘎吱一声就推开了。
一楼有两间柴房,是主人用来堆柴火的地方,堂屋里还有个厨房,被人收拾得干净整洁。
他看了看,拐道看见了往二楼去的木梯。傅霁寒刻意放轻了脚步,他记得以前盛意贪睡时能睡到很晚,也不知道会不会吵醒他。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盛意还坐在床上用电脑修图。这个点,他下意识以为是隔壁的小朋友又过来找他要糖吃。
隔壁那户人家家里有个留守的小孩,平常父母也不在家,平日里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有事没事喜欢来盛意这里搜刮零食。
盛意吃不了的都会给她。
他把电脑放在一旁,一边穿鞋一边扬声说:“哥哥真的没有了,下次去逛集市再给你买好不好?”
他说得无奈又轻柔,直让门外的人一愣。
房门被人从里推开,傅霁寒眼睁睁看着他神采奕奕的表情一点一点沉下去,最后彻底变成不耐的模样:“是你?”
盛意皱着眉:“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傅霁寒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盛意又轻嘲了一声:“我忘了,你连我在理城都知道,要找到我的住址肯定也是轻而易举。”
“不是的,”他脸色白了一下,“我听说你烧了,严重吗?”
说着他下意识伸出手想碰碰盛意的额头,却被人后退一步避开了。
盛意紧紧抓着两边的门,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仰头略带恶劣地说:“我装的。”
听他这样说,傅霁寒反而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把带来的药品拿出来,对盛意说:“这些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盛意没接,只是皱眉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来看看你。”
“现在你看过了。能走了吗?”
“我可以再待一会吗?”
闻言,他懒得跟傅霁寒来回掰扯,不客气地合上门,毫不在意地重新爬回自己的床上躺好。
盛意戴着耳机,低头重新修好图并上传。做完这些工作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但他实在有点疲惫,打算眯一会再去做饭。
“小意。”门外人还没走。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你总要出来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