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得知的不通情理、没有城府的情报,千差万别,他拱手道,
“多谢太子妃殿下谬赞。
臣确实查到些东西。”
“先前,臣便注意到每隔一些时日,城门口便会记录有三大车果蔬入城,可车辙的压痕,却远不止果蔬的重量,微臣查到,几辆车子均驶入城西一处杂耍班子,这块地在二皇子府邸管家名下。”
“这下事情清楚了。”
又有不长眼的官员抢功乱咬人,“二皇子本就是太子一党,他们沆瀣一气,豢养私兵,意图谋反,请官家定罪。”
赵文翰抿唇压着怒气,“李大人,请让本官把话说完。”
“官家,虽说这个府邸是二皇子名下产业,但在一年前,被一个姓黄的河东路老板租去,半年后,这个杂耍班子搬了进去。”
有些敏锐的官员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河东路是大皇子的封地,这些年安国公在那里经营得水泄不通,
此时隆庆帝眸底似有风雷滚过,一年前他派老二去围剿匪患,就出现在河东路上,念及此,他招手让慕容焱近前,几乎是耳语道,
“去看看兵器,与匪患用的是不是一样的。”
慕容焱领了命,走至衙差面前,拿起箭羽、军刀看了一遍后,朝隆庆帝点了点头,之后站在了顾鸢身侧。
不用多说,隆庆帝心中已然明了。
剩下的,只是如何给世人一个冠冕堂皇的交待。
“老大,生在你的封地上,你怎么说?”
大皇子走到厅前,跪地告罪,“儿臣不察,请父皇定罪。”
他气定神闲,未有半分惊慌,像是早就想好了说辞那般。
隆庆帝刚想将这事扣下私下处置,赵文翰却继续禀奏道,
“官家,此事大皇子是否只是失察暂且不说,臣查到黄姓老板曾是安国公府的家奴。
刚巧在一年前脱离奴籍。
事出凑巧必有因,臣请旨传安国公问话。”
“大胆!”
大皇妃愤然起身,指着赵文翰破口大骂,“小小一个少卿,竟敢拿我父亲问话,谁给你的狗胆!”
赵文翰脸色沉了一层,“臣乃隆庆朝官员,受皇命身居大理寺少卿,负责审理朝廷文武百官及京城徒刑以上案件,敢问大皇妃,臣的胆子是谁给的?”
大皇妃被噎得说不出半个字,脸上似是开了染坊,青一片白一片,大皇子跪在她身侧不远,低声喝道,“闭嘴,早晚被你这张嘴害死!”
呵斥完,大皇子又朝隆庆帝喊冤,“父皇,岳丈几朝元老,定不会作出这样的事,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儿臣请那位姓黄的老板过堂。”
自有殿前司去拿,黄老板进门扑通跪下,鼠豆眼扫视一圈,立马扑到二皇子脚下,“主子,救我呀,救命。”
慕容焱垂目看他一眼,一脚踹开,“我不认识你。”
黄老板一个大男人哭得呜呜作响,“主子您不认识老奴也正常,老奴是一年前收到城外庄子上的,庄子当时买奴,就是要河东路的。”
甚至,他拿出了身上的那份卖身契,秦公公呈到官家面前,隆庆帝看完,又让秦公公拿给赵文翰看。
“赵少卿,印信可是假的?”
大皇子问。
赵少卿指尖划过纸张,又拿到鼻尖闻了闻,“不假。”
“老二,你有什么好说的。”
隆庆帝调转了矛头。
慕容焱拱手道,“儿臣无话可说。
倒是儿臣想听听赵少卿还有什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