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迟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仍觉得哪里不对,他皱了皱眉,想说自己没有不高兴,却觉得也不合适。他于情爱一事上从未有过涉足,哪里想得出什么名堂,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嘴。
只心底深处隐约觉得,他们师徒似乎都不太正常。
然而无论哪对师徒沦落到他们这般境地,只怕也都难以维持原状吧。
程久信守承诺,这之后果然再也没去找过别人——虽然本来也没有。
他每天晚上,把霜迟操到高潮之后就会面不改色地退出来,哪怕性器再硬,方才的动作再激烈,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的留恋。
霜迟愈羞愧难当,心底又有些担忧,长此以往对方会不会……出事。此般纠结心境之下,他有一次差点说出让程久在他体内泄欲的话,但当他看着对方看不出丝毫情欲痕迹的眉眼,这种颇有些勾引徒弟的怀疑的话,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哪个正经的师尊会叫徒弟把阳物插进自己的私密处呢?
只能硬起心肠,假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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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久不知他师尊内心的纠结,他一边表面平静心底暗潮汹涌地和师尊相处,一边还在暗自警惕着魔君可能有的刁难。
——霜迟,毕竟曾经是魔君的心腹之患。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魔君看完那场戏,就会把霜迟抛在他这儿,从此再不过问了。
依照惯例,圣子每天能去魔池边上修炼两个时辰。程久虽不放心留师尊一人,也清楚自己决不能露了马脚,只得把住处的禁制结界一再加固。
这天他从魔池出来,迎面碰上了十一。
十一问他:“十九,君上赏给你的那个仙修呢?”
程久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动声色道:“在我屋里,怎么了?”
十一惊讶地挑高了眉,随即怪笑了起来:“你还留着他呢,怎么也没见你带出来玩?”
他打量着程久,挤眉弄眼,啧啧道:“以前没见你喜欢男人啊。是仙修的滋味格外好,还是君上说的那样,自己的师尊干起来才刺激?”
程久的眼底凝了层冰,漠然道:“没玩。”
十一眯了眯眼:“哦?”
程久面无表情,口吻却微微有些不耐烦:“他伤得太重,总得养回来点。不然三两下玩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十一恍然大悟:“你说得倒也有道理。那个霜迟,从前最是冷傲清高,以后要是被你日日玩弄,心里不知道该有多痛苦。不错,对付自己的仇人,的确是要慢慢折磨。”
程久不接话:“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他向来是这个孤僻德性,十一也没怀疑他,只是在他身后不屑地道:“嘁,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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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久回到住处,霜迟正在看书。
是累积在程久这儿的一些文书,乱七八糟的心法,还有各种刻印在玉简上的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