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对我做了什么,我的男朋友不会放过你的”
“来人,有没有人能听到?救救我!救救我!”
这一次他被锁在里面,不会再有顾温出现给他开门了。
外面的音乐还在进行,一派祥和,他在里面哭喊着求救无门。
他绝望地看着手机,想报警,喊着远在国内的父母和男朋友,没有人能来救他,一个都没有
他只能自救,于是在身上的裤子要被撕碎之前,他抓紧机会用自己的头狠狠撞了那性侵犯的头,他痛得眼冒金星,那人磕了药比他更惨,趁着他扶额痛呼放开自己时。
童羽抬脚便狠狠踢过去,踢在他的敏感部位,让他痛得摔倒在地上。
童羽赶紧起身远离他,找着储物室的一根铁棍防身,同时小心捡回自己的手机,拨打报警号码时手都是在抖的。
在警察到来之前,他又赶紧拨打了学校的保安室电话,向他们求助,可是没等保安来,那个男人又清醒了,愤怒上前想给他一巴掌,童羽情急之下,用铁棍挥了过去,打在他的手臂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是磕了药的人哪里管那么多,直直攥着铁棍大力丢出去,就要强压上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就在童羽绝望之际,储物室的门终于被保安打开了,与此同时外面的光也照了进来,那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的丑态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他被保安拉了起来按在地上,童羽终于得救了。
然而他仍然心悸不已,害怕得浑身发抖,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不敢让任何人靠近他,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直到他被警方带走。
在警局里,亲眼看到那个男人被关了起来,确认自己真的安全了,他才缓过神来,拿出手机,颤颤巍巍打电话给顾温,可是顾温没接,他便换了个人,打给了母亲。
“喂,妈妈”童羽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所有委屈都再难克制,“我想回家”
彼时的法国正值晚上十一点,而国内却还是在凌晨五点多,童羽忘了。
那边母亲还在睡梦中,刚被吵醒,有些不耐烦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独立点儿?去留个学天天喊着回家,你以为多少人能和你一样有机会出国?你能不能看看时差再给我打电话?”
“童羽,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别在外面受了点什么气都要找我们?我不累吗?你想回家?你问问你那个爹回不回家,他都不愿意回,你以为我愿意回?你觉得你还有家?明天我让人给你再打五十万过去,就这样。”
她将对丈夫的一腔怨恨全都发泄在了儿子身上,气得呼吸剧烈起伏,童羽苍白的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忽然听到母亲那边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
大概是她忘记挂断电话了,童羽清楚地听见她那边轻哄的声音:“哎哟哎哟宝贝,是妈妈不好,把你吵醒了,嘬嘬嘬,别哭别哭”
童羽将手机挂断,坐在警局的凳子上,蜷缩起双腿环抱着,将头埋进双膝中,低声痛哭。
他没有家了,他的妈妈是别人的妈妈,爸爸也是别人的爸爸了
童羽说到父母时眼里满是落寞,却又不想让顾温也陪他一起难过,牵强地笑着:“我那时候太着急了,忘记国内还是凌晨,所以才没再给你打电话,扰人清梦,我妈妈生气也很正常啦。”
顾温说不出一句话,抱着他,胸口钝钝地痛,呼吸沉重。
他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那个孤孤单单坐在警察局的童羽,无助害怕地打电话给母亲,哭着说想回家,却挨了一顿骂,有多可怜?
只是想想,顾温都感觉到窒息。
而那时的自己在做什么呢?顾温眼皮垂了垂,抱着他越发紧了,直到童羽推了推他才略略松下力度。
“你在生气吗?哥哥。”童羽问他。
顾温苦笑一声,“童羽,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什么呀?”
“我想让董春秋来打我一顿。”顾温轻吻在他耳畔,眼里都是沉痛,“否则,我不知道要如何惩罚我自己,才能让我心里好受点儿。”
童羽摸了摸他的胸口,也一样心疼着,下意识便迎着他的目光,轻轻吻在了他的胸口,喃喃道:“亲一亲,会好受点儿吗?”
顾温的眸子一下子就黯了下去,直接揽了他的腰提起来,迫使他与自己面对面,鼻尖摩挲,“会,可是,童羽这治标不治本,只有你好好的,它才会一直好。”
童羽看似柔弱,喜欢撒娇,但顾温知道他内心有多坚韧,也正因如此,才更心疼。
他现在一旦多想,心就发痛。
“童羽,是谁教你这么要强懂事的?”顾温捧着他的脸,注视着他依旧带着水色的眸子,比起大学时更多了几分忧愁,漂亮到让顾温心疼,“如果我知道,会更希望你不断打电话给我,将我吵醒,和我好好哭一哭,撒娇让我去法国哄你。”
顾温眼尾也红了,“只要你稍微任性一点儿,不那么懂事,稍微依赖我一点儿,我就什么都依你。”
可偏偏童羽太懂事,也太在乎他。
而他也就那样以为,童羽过得很好,不需要他担心。
哪有这样的男朋友呢?顾温嘲讽地想,可是他不可能会再对童羽放手,只能用一生来给他赎罪了。
童羽:“我”
顾温直接打断他,“那些事和你比起来,都不值一提。”说完,他顿了顿,眼中冒起些许火气。
“我不会放过杨洪的。”
他好好养着的宝贝,一直捧在掌心里,就怕磕着捧着的宝贝,好不容易哄得他在自己面前可以肆意任性,却又被这该死的杨洪给唬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