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舊笑著,漂亮的面容因為溫柔的笑意更叫人著迷。濃密的捲髮披散在肩,垂落到小女孩臉上,落到她開懷大笑的嘴裡。
江樂風痛苦、不甘但是又有些麻木的接受了一個事實。
林暖年是一位溫柔的媽媽,就如他看到的這樣。
「媽媽。」他試圖張口,卻發現自己沒有聲音。
這時,林暖年突然分給了他一個眼神。
他受寵若驚般的下意識瞪大了眼睛,然而林暖年只是掃過了他又看向別處去了。
小女孩穿上了鞋,說要吃草莓,就被保姆帶走了。
林暖年站了起來,走到江樂風面前。
兩步之遙,江樂風看著她挪動腳步,緊張到呼吸滯停。
「你爸不在a市,」她抱著雙手,臉上換上了不耐煩的表情「真實麻煩。難道你考第二我還要跟著去丟臉嗎。」
「對不起。」他沒說什麼你不想去可以不去之類的話,私心用甚。
他更想說「去吧,媽媽,明天的成人禮,正好是我十八歲的生日。」
你已經很多年沒陪我過一次生日了。
「江樂風,我原以為你不會比你爸爸更讓我失望了。」林暖年冷淡的說。
江樂風卻宛如當頭一棒,他的頭立刻抬了起來。不可思議地搖頭,「媽媽我。。。。。。」
林暖年轉身離去,消失在了去廚房的轉角,江樂風站在原地眼淚不可置信的流淌了下來。他的眼睛積攢了太多苦澀壓力,本是需要一場哭泣緩解。
他卻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哭了,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震驚又厭惡。
趕在林暖年沒回來也沒讓他離開之前,他自己先走了。
司機就站在門口,見他出來便打開了車門。
一路燈火閃爍,他躲避著,靠在后座上。一點點往後擠著,非要把自己全部隱匿進黑暗裡。
司機送他到門口,他下車。看著司機離開,又發瘋一般地向前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到了修漫家樓下。一口氣爬上樓梯,到了他的門前。
一路上都沒有猶豫,一路上想著要見他一面。眼下他抬起的手卻又落下,不合時宜的開始後悔。
沒人喜歡看一個喪家之犬,他想。他抬起手觸摸那道門,像碰到修漫。頭也抵了上去,閉上眼睛開始喘息。
良久,他的呼吸逐漸平穩,隨後轉身下樓又離開了。
屋內的修漫一無所知,一邊給江樂風發消息,一邊吃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