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吆一声,马车轱辘向前,沈闲被手铐铐着,落后马车几步,就被一鞭子抽了后背。
他转过头,动手扬起鞭子的是刚才那穿青绿罗裙的丫鬟,眼神畅快而恶毒,好似在得意发泄什么。
肉包双眼喷火,手里还拿着它的早餐小馒头,“真是过分,果然没钱没娘家就是没保障,这一个不高兴了,还要被挨打欺辱,宿主,你知道恋爱脑的后果了吧?”
沈闲原本还有些火气,都被肉包的话逗没了。
仔细一想真有道理,他放弃了六皇子太傅的身份,甘愿在这渊王府中做齐文渊的男宠,便是不在乎这身份和他人的目光,然而,‘失了宠’就是这个下场。
沈闲怕这泼辣的小丫头再动鞭子,没有继续迷糊跟紧了马车。
他此刻邋遢上街,却细胳膊细腿,衣裳用昂贵的雪色面料做成,不像寻常奴隶,百姓对他指指点点。
马车停在兴香酒楼前,霄衣进楼与掌柜的商量,包下一整间酒楼,让掌柜的清人,之后就让身侧的侍卫围在门外伫立。
沈闲想上前跟去,被身后丫鬟粗鲁拽住,“你们都跟我去后边洗干净些,换下这花花绿绿的衣裳,再进去伺候。”
“尤其是你,脏死了,像个乞丐一样。”
沈闲也就只能看着齐文渊与那一抹身穿鹅黄衣裙的慧言公主进酒楼。
齐文渊将他当做了空气。
他与其他男宠被带到了一个小院子里,一排排站着等。
期间他听他们交谈,明白过来,这慧言公主是听了传闻,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婿养了一大堆男宠,来给他们下马威的。
府里其他男宠都被刻意刁难过,这不是第一次了。
丫鬟寻来了下等仆人穿的粗麻衣物,丟在地上,“都洗干净点,然后穿上它去前边伺候。”
大家都纷纷去捡那衣裳,然后散开去洗澡。
丫鬟见沈闲杵在原地不抢衣裳也不动,拿着鞭子走到他面前,“怎么,你觉得自己好歹也是王爷心尖上的人,不想穿下人的衣物?”
沈闲一时竟也不知回些什么好。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那丫鬟再次扬起鞭子朝沈闲的脸上来,被赶来的霄衣给阻止,霄衣看了眼沈闲,对那丫鬟道:“公主寻你,有些急的样子。”
丫鬟见状冷哼一声,没再继续,离开了院子。
霄衣也好似真的只是来给公主传话,跟着那丫鬟转身一起离去。
沈闲捡起了粗布衣裳,他的确需要洗个澡,否则这样去见齐文渊,狼狈的还是他自己。
待换上下人的衣物后,他跟着其他人一起进了酒楼,傻了吧唧的站在一旁,他脸色淡定从容,心里多少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别扭。
好在齐文渊也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刁难他,而是无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