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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頁(第1页)

李昭仍然看著梁泊言,直視著這個人的眼睛,如同沒有聽見梁泊言那些字句里的尖銳和諷刺。

「你痛苦過嗎?」他問,「這麼多年,你會因為她這麼對你痛苦嗎?」

梁泊言深深地呼吸,來抑制他快要克制不住的生理反應。

「人應該是這樣的,生病會痛,受到傷害會覺得委屈。」李昭說,「這都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不是所有事情都會順其自然。你知道了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性格,為什麼會傷害你,但你還是可以怪她,這是她的錯。」

梁泊言想,草,李昭這到底是什麼精神狀態,沒有一個人來怪就不能活了是吧。他為什麼就一定要把這種破事記著,這有什麼念念不忘的。還是說指責他人真的能讓人停止精神內耗,反正把自己的各種問題歸結給他媽就好了?

他很想把這些話罵出來,或者再激烈一點,把這台價值不菲的電腦朝著李昭的頭扔過去,讓李昭的劇本全部報銷,讓李昭那本來就不太好的腦子受到一些小小的衝擊,或許還能治好李昭。

但梁泊言始終是梁泊言,他也做不出這些事情來。

他想,既然李昭喜歡寫故事,他也有一個故事,告訴李昭。

「這個檔案也不是完全沒用,」梁泊言說,「剛剛看的時候,其實我沒有想別的,不是那種悲慘童年啊這種事情,就是想起了一件小事。」

有一天晚上,他跟梁幻走在香港的一個商場,中庭有一個樂團在進行表演,都是一些古典樂曲。走著走著,梁幻突然停了下來,走到欄杆邊上,衝著下面的方向,聽著一曲子。

而中庭的樂團里,小提琴手在表演著獨奏。他也跟著聽了聽,發現有些陌生,曲子很特別,可能是自己聽得太少,那似乎不是任何一位西方名家的曲目。便問梁幻這是什麼音樂。

那可能是梁幻人生中脾氣最好的幾個瞬間,梁幻連眼神都是溫柔的,跟他說:「這是馬思聰先生的《思鄉曲》,以前有個電台,每天播放的第一曲子,就是這一,是獻給海外僑胞和台灣同胞的。很多人聽著這小提琴曲,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他聽得懵懵懂懂,但也不敢多問,怕多說幾句,梁幻就變了臉色。一曲終了,梁幻也準備離去,但走錯了方向,他在後面叫梁幻,說走錯了,那邊的門才是回家的方向。

梁幻如夢初醒一般,又重複了一遍:「對,我要回家去。」

但命運如此捉弄,她又如此墮落,到最後,並沒有真的回去那個她想回的地方。

甚至梁泊言也很快忘記了這件事情,忘記了那曲子,一直到今天,從記憶里翻找出來。

遺憾的是,他給李昭提供了這麼好的素材,結果李昭說:「這是敏感題材,不可能寫進劇本的。」

李昭想通了,他相信自己有這個駕馭現實題材的能力,但沒有過審的實力。

「那算了。」梁泊言沒有堅持,但他也再次跟李昭說,「我覺得這個檔案挺好的,讓我又想起了一些比較好的事情。」

他也只想記住那些好一點的事情。

也讓他越來越明白,他跟李昭都是在心裡缺了一塊東西的人,但這並不能讓他們互補。他們彼此仍然有不同的方式,把那一塊東西補全。所以有時候,他會突然尖銳,突然刻薄,就像李昭想要強迫他說出傷口一樣,也不贊同李昭的做法。

但當他想起那曲子,想起那個人時,他想或許李昭沒有錯,時間是一場幻象。過去的某一刻,在此時,才終於完整。

或許他應該感謝李昭。

「我地香港人有一句話,做人最緊要系開心。」他跟李昭講粵語,這麼簡單的話,李昭應該是聽得懂的,「為今天歡笑唱歌啦。」

當然是這個道理,但李昭想,是到了最近他才想,他其實希望梁泊言開心。

愛一個人的話,其實不該這麼晚才想起這件事。

「那你現在有沒有比以前開心一點?」李昭問他,聲音如同從極弱的電流間穿過。

梁泊言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他說:

「有的。」

第51章

在a城回歸街頭演出,是梁泊言的主意。

a城大搞旅遊宣傳,相對的,為了文化氣氛,對街邊占道這種行為管得也不是很嚴格,但畢竟異地,他們設備沒有帶齊全,尤其是陳思牧,他的架子鼓最不方便攜帶,梁泊言建議他找大排檔的老闆借了幾個鐵盆代替,被陳思牧忿然拒絕。

然而唱歌是哪裡都能唱的,哪怕客人點的歌,其他人不會演奏,梁泊言也能隨手在網上搜到伴奏,連接著便攜音箱,就馬上可以唱起來。

「我好久沒有聽過有人把這歌翻唱得這麼好了。」客人大聲讚揚著,「一點不像十幾二十歲的人能唱出來的,你應該去參加唱歌比賽。」

梁泊言想,因為這不是翻唱,就是他自己的歌。他問:「是不是唱得很像梁泊言?」

「不像,」客人斬釘截鐵地說,「梁泊言那個高音唱法特別不科學,完全是用假聲頂上去的,唱到後面聲帶閉合越來越差,氣息又跟不上。哎,歌手會倒嗓,比男人會陽痿還讓人傷心。」

梁泊言被這樣批評,一時語塞,半天才說:「已經在改了,別罵了。」

點歌的客人卻把梁泊言叫到桌子的另一邊,悄悄跟梁泊言說:「其實我看過你們的直播表演,我也是幹這行的,你現在這樣確實太埋沒了,有沒有考慮簽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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