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生别过头,腾出手用剑划开前方挡路的树枝,然后对后面那人道:“动作快点。”
后面那人铆足了劲,又将大麻袋往上抬了些,闷声道:“师兄,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非要弄到这里来?”
林朝生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照办就是了,剩下的别多问。”
后面那人“哦”了一声,继续吃力地往前走,走了没一会儿,又道:“师兄,你说少主他还活着吗?”
林朝生:“……”
他不耐烦地看了后面的人一眼,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冷哼道:“不知道,可能死了吧。”
后面那人本来在好好走路,闻声忽然趔趄了一下。
这一趔趄,布袋子往下一滑,将这人的脸露了出来。
暗处的温故看到这张脸,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可是看到这张脸的这一刻,却有一种莫名的感应出现在心间。
就好像是……他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林朝生被那人这么一晃,差点直接脱手,好在他修为还算高,立马就又拿稳了,回头臭骂道:“这东西不能落地你不知道吗?还要我说几次?”
“我也真是倒了大霉,居然让你跟着我来!没用的废物!”
见林朝生发火了,师弟耷拉着眼皮,用力拽紧了麻袋,委屈地道:“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走到一处大斜坡的时候,两人都停了下来。
林朝生腾手把剑递给师弟,极为不满地扫了眼他,然后把大部分麻袋的重量抗到了自己身上。
山路崎岖,前方坡路也多,他在这种时候抗下几乎所有重量,显然是怕这位师弟误了事。
心里一烦闷,林朝生就有些停不下嘴:“就你这样的,连个麻袋都拿不稳,怕是一辈子都只是个下等外门弟子!”
师弟一听,撇了撇嘴,不满道:“我至少比姓温的那个废物好点吧。”
林朝生:“你就不能找个强点的人比较比较?”
师弟却不以为然:“比他强就够了。”
林朝生冷哼一声:“我倒觉得你还比不过人家呢。”
师弟愣了一下,“我哪里比不过他了!”
林朝生反问起来:“那你哪里比得过他了?”
“我……”
师弟想了半天:“我有灵根!他没有!”
这话引得林朝生一笑,还笑得有些微妙:“可人家好歹是温家唯一的血脉,还颇懂取悦主子之法,若非突然生了场恶病,他恐怕早就已经上了主子的床榻,你呢?”
他们口中的主子是景容的大哥,景辞,同时也是迫害景容的人。
温故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在这荒山野岭清冷地过一辈子,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只是偶尔遇见个人都得在他面前这么说一通,听着也怪烦人的。
不过也还好,温故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