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宛没说什么,给了一个眼神,朝玉会意拿好桌上的麦芽糖,眼神复杂地向如歌道了声谢。
布菜的还是中午那批人,带菜的量不用朝玉多说什么便自觉的多拿了过来了。
“小姐,老夫人请你去大厅用膳,还有,少爷回来了。”一个丫鬟从院子外面走进来说道。
老夫人?老夫人从佛堂里出来了?朝玉的眼里有些惊讶,又担心的看向了乔木宛,还有那个乔木承现在也回来了?
被人担心着的乔木宛倒是没什么表情,起身去大堂。
大堂里,老夫人、乔运洋、林又芝、乔木承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木宛,你来了啊,我们也才刚到。”
说话的是林又芝,此时林又芝像是不记得白天里的不愉快了一样,又是一脸温柔又带着几把刀子的模样,这话一说就好像是在责怪乔木宛不知礼数,让他们几个长辈等小辈一样。
“家宴而已,不需要讲究这么多。”乔老夫人出声一下子就止住了林又芝的话,瞥了一眼林又芝瞬间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之后,又带着慈爱地对乔木宛说,“木宛来了啊,快,快坐奶奶旁边来。”
乔木宛绝美的脸上对乔老夫人并无半点冷意,眼里有些柔和,顺着乔老夫人的意思坐到了她身边的位置。
“今天啊,我从佛堂出来了,所以才叫你来吃个便饭,上次去庄子里可好,庄子里的下人都还听话吧?运洋他们对你可好?”乔老夫人向乔木宛解释了今天叫她来吃饭的原因,又问了乔木宛最近的情况。
“木宛一切都好,庄子里的事情也都解决好了。”乔木宛答。
“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木宛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对木宛不好呢。而且又芝很关心木宛。还有运承刚从外面回来,你怎么都不问问运承的情况。”乔运洋笑着说道,可在乔木宛根本不看他之后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僵。
“奶奶,孙儿我刚去外地谈了一笔生意谈成了今天刚回来,刚好奶奶您今天也出佛堂了,真是双喜临门啊。”乔木承积极的接着乔运洋的话殷勤的说道,俊朗的脸和乔运洋如出一辙。
可乔老夫人对待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就显得冷漠很多。
“哼,你知道木宛是你的女儿就好,可别又猪油蒙了心。哪来的双喜?谈上笔生意就算是喜了?没出息,之前说不想从武,去从文,考完个童生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去,真是丢了乔家的人,现在文不成武不就谈比生意就算喜了?”
乔运洋的脸上又有一丝难堪,身为丰城的大将军,大概也就只有乔老夫人能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他了。
乔木承脸色则更差,脸上温和的表情绷不住,没想到的是乔老夫人是半点都不接他的话。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木承呢,我们将军府其实也不差那点功名,木承还小,自己谈成了笔生意自然是开心的,我们得多鼓励,这将军府以后还要靠木承来”
“哼!”乔运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乔老夫人打断了,“将军府?让他来?你是怕我们将军府死的不够快!”
这话说的就非常严重了,连带乔运洋的脸色都掩饰不住了。
其实按照宣凤国的习惯,继承家业不一定要男性,女性也可以。
只是虽然有这么不成文的规定,平日在考虑继承人的时候人们往往多考虑的是男性,而乔老妇人话里这意思显然非常明显,她想让乔木宛来继承将军府的家业。
“将军府世袭而继,这么多年来除了我们的第二任家主均是男性继任,这么多年来也是该”
“娘!那你也要考虑一下木承啊!木承他也是将军府的血脉不是吗!他为将军府做了多少事您不是也清楚吗!”
林又芝终于是忍不住了,不顾方才乔老夫人对她的警告,站起身为自己的儿子说话。
一直以为将军府,以乔老夫人属意乔木宛,而乔运洋更加倾向于乔木承为两派。
“哼,那运洋你说,木承除去跟你一样是个男人,哪一点比木宛强吗?”乔老夫人直接问乔运洋。
乔运洋发鬓一缕汗淌下,木承哪一点比木宛强?乔运洋在心里过了许久也没说出个话来
接管军营
见乔运洋也久久未说话来,乔老夫人知道他心里也找不出乔木宛半分不好,冷哼一声。
“运洋,我犹记得从前从未教过你什么男性承家才更为正统,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不仅位子坐高了,这心啊也变了!从今天开始,把丰城一半的兵符和家产交给木宛。”
乔老夫人一锤定音,除乔木宛外,在座的人脸都很不好看,尤其是林又芝和乔木承。
“木宛呐,我们去你院子里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是。”
明显被袒护的乔木宛倒是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只在要离开时扶着乔老夫人。
还在餐桌上的三人久久说不出话,不是他们不想说,是说了对乔老夫人的决定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乔家的虽现任家主是乔运洋,但在乔家的很多事情的决策方面却不由得乔运洋做主
“奶奶,您其实不必如此,木宛可以处理好这些的。”一边走在路上,乔木宛一边对乔老夫人说,她何尝不知道乔老夫人这刚一出佛堂就在饭桌上提起此事是想将这件事情给定下来。
将军府现在没有正式的继承人,府中也就只有她和乔运承,要说她和乔运承,自然乔运承事事都是比不过她的,唯一能比的大概就是人心的偏移和性别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