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假如有人说这个药包治百病,那这个人一定是骗子;如果十万个人都说这药特别神奇包治百病,那这药背后一定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正文
华大校门西南角公交车站旁边,从早上十点开始,便停着一辆不起眼的老旧的奔驰车。
当风罄瑶抱着厚厚的没人要的简历疲惫地从34路公交车上走下来时,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推开车门,拄着拐蹒跚地小跑来到她跟前,熟悉的声音,让风罄瑶侧目:“大小姐。”
“徐叔?”徐富兵是风家的管家,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人,也是以前她最亲近的人,只是自从母亲去世后,这份亲切感也在那个人的掌控中慢慢消失。
“老爷想见您,还请您务必跟我回去一趟。”徐富兵近乎哀求地说道。
“徐叔,您要是是来看我的我欢迎,但是要是替他传话,对不起,您请回。”
“大小姐,您和老爷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必要如此呢?再说了您这么做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呀。”
“徐叔,您回去吧,顺便请您转告那个人,我的事不需要他操心,无论我做什么,也不会回去风家。”
说完这话风罄瑶头也不回地朝宿舍走去。不回头不是因为她多有底气,只是因为她心虚,她相信只要她多看徐叔一眼,徐叔那真挚的疼惜的眼神便能刺穿她的伪装。
整整一年了,与她同期的同学早就开始实习了,而她今天之前连一份简历都没有投出去。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人。
那个给她姓氏,曾经爱她护她,却又在七年前弃她如敝履的男人,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目空一切的男人。
开始找工作之前,她从没想过财富能和权力划等号,她以为只要她足够优秀便能够被人看见,可她错了,她努力的七年,却抵不过他轻飘飘的一句戏言。
然而这份权势对她这位风家大小姐而言,除了伤害和囚笼,再没有其他。
徐叔说的没错,她的不顺从或者反抗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更不能回去,她不要做风家的提线木偶,再不想成为精致的风家大小姐,就算要死她也要与风世彬搏一搏,鸡蛋碰石头也好,飞蛾扑火也罢,又怎样呢?
如此想着,风罄瑶已经走回宿舍,宿管阿姨一看见她,立马从值班室走了出来。
打量了她一眼,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风大小姐,公寓现在就剩您一人了,您家大业大就为难我们了,这两天赶紧搬走,我家还有一个生着病的老母亲等着,真的跟您耗不起。”
“阿姨,对不起,我……我那个今天刚找到工作,明天就搬,明天就搬。”
“就这个样子还风家大小姐,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恬不知耻,这么多年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风罄瑶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地板出的咚咚声,与宿管阿姨的谩骂交织在一起,竟与她多年来反复做的一个梦境十分相似,她梦见风家老宅的地窖里的传来咚咚声和谩骂声重合,还有最后那些凄厉的歇斯底里的哭喊,她想前去确认,却突然整个人飞了起来,眼看着离地窖口越来越远,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顿时让她毛骨悚然,走廊灯突然闪烁起来,她拼了命地跑起来,哆嗦着打开寝室门,又火关上,看着空荡荡地床铺,一瞬间,她崩溃地大哭起来。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爱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样,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电话在包里固执地响着,风罄瑶撩起衣摆随意擦了擦脸,尽力收起哭声,看着屏幕上那个陌生号码,接了起来:“喂……”
虽然她极力忍着,但抽噎声还是不受控制地显露出来。
“请问你是风罄瑶吗?我是东南制药总经理谭皓天,我看了你的简历,觉得你和未来公司的展十分契合,不知道你对我们公司有没有兴趣?”
“有,当然有,只是……”
“那太好了,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位置比较偏,如果你有意向,可以现在跟我们一起去公司看看。”
“那个我考虑考虑,十分钟后给你答复?”风罄瑶从高中便开始在外打工,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她可不相信有这么善良的老板。
但是现在她确实有点无路可走,就算风险远远大于获益,对她来说也是一种选择。
而且她相信自己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甄别能力,什么牛鬼蛇神都逃不过她这双法眼。
挂上电话,风罄瑶打开电脑,搜索东南制药。
从位置上看是在谭园,谭家村附近。
谭家她自然是知道,这是建宁市乃至全国少有的良心企业,既然东南制药能入驻谭园,相比着老板的人品应该没问题。
既然有谭园这个口碑良好的底子在,这家公司应该还是不错的,虽然只是一家成立三年的小的代工厂。
这些年她一边读书,一边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她太清楚一个企业无论大小,什么东西最重要。
而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尤其是药物研人员,如果没有为人民服务的初心,与商人不折手段获利无异。
经过短暂的深思熟虑后,风罄瑶将电话回拨过去:“我非常荣幸能加入你们,只是公司路途较远,我东西较多,不知你们能否来学校接我……”
“老板接员工入职,你是第一人!”
“不好意思……”风罄瑶也觉得有些离谱,可她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厚着脸皮这么做,毕竟这样能省不少路费。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真的来了。
一分钟后,一辆皮卡停在了华大研究生宿舍门口。穿着灰色外套的祁斯年径直走进女生宿舍,值班室的宿管阿姨乐呵呵地刷着手机,磕着瓜子,对他的闯入毫无察觉。
风罄瑶挂上便急急忙忙开始收拾东西。
刚把书全部装好,就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
“东南制药祁斯年。”外面回应道。
一听东南制药,风罄瑶立刻开了门。
一开门一股冷峻的气息迎面而来,一位穿着灰色帽衫,墨镜的男人站在门口。
他身材高大却不魁梧,帽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他的面容深邃,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鼻子、嘴唇却如雕刻般完美,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块冰冷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