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两个犯人抓起来抓起来”祈夫人撕心裂肺地喊道。
衙役压根不想听一个泼妇的话,但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抓人,没什么好纠结的,为的小捕快上前一步,抽刀对着贺遵“二位还是束手就擒吧,与我们走一趟。”
这好商好量的语气让李煦觉得这个永州的官府还有救,便把今天的事实阐述了一遍,他也无所谓对方听不听,只是说给围观百姓听的。
果然,小捕快一脸无奈地说“是非曲直自由县令大人判断,在下只负责抓人。”小捕快大手一挥,吼了句“上。”
他话音刚落,就见眼前刀光一闪,自己伸出去的佩刀被砍成了两截,再看对方,戴着面具的男子已经气定神闲地归刀入鞘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烧。
这一招太犀利了,以至于刚要上手的衙役们纷纷停下了动作,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滚”贺遵怒喝一声,“敢上前一步,人如此刀。”
“你怎么敢”小捕快心痛地看着自己的断刀,这可是他家祖传的宝贝,父亲去世前连带着捕快的职位一起传给他的,现在居然断了,就算他已经很旧了,那也是一把刀啊。
李煦好死不死地在这时候笑了,评价说“你这刀都生锈了,刀刃也卷了,质量不行啊。”这样的刀砍人,没水平的可能连人都杀不死。
“尔等这是藐视官府,往严重了说,是可以当场斩杀的。”
贺遵嗤笑一声,“那也得你们有这个本事。”
人群后方,祈二郎拽着他母亲悄悄退了出去,小声说“快走快走,那可是个杀神,看来这个仇暂时报不了了。”
祈夫人扶着儿子气得直喘气,满头珠翠摇晃着,咬牙切齿地说“不就是有几分武功吗,咱家有钱,雇几个高手来就是了。”她哪里知道,真正的江湖里大多数都是无事生产、游手好闲的游侠,这些人本事未必高,心气绝对不小,而真正的高手大多是国家重器,岂是一个小地方的商户能请的动的。
突然,一个身上五花大绑的肉球被丢了进来,一声哀嚎后,衙役们惊的手上的刀都拿不住了,这群人到底是什么魔鬼,居然连县太爷都绑来了。
“你你们”
李煦走上前,冲着小捕快不痛不痒地说“你们先退下,让本公子与你们老爷先说几句话,该怎么办咱们后面再议。”
小捕快下意识地点头了,点完头察觉到不对,他为什么要听这个年轻人的。
“你们赶紧把县太爷放了,这可是死罪。”
贺遵二话不说,上前揪着他的衣领将人丢出门外,其余人压根不敢让他近身,乖乖地退出大门。
地上的圆球滚了个圈,终于正面朝上了,李煦这也看清了他的长相,说不上丑,就是普通的一个胖子,三十几岁的年纪,留着山羊胡,放到电视剧里就是为了娱乐大众的衰角一个。
“先给他松绑,这样不好谈话。”李煦自动忽略对方满口乡土气息的咒骂,反正语太快他也听不懂,等人被强压在椅子上,他才说“县太爷叫什么名字当了几年官了”
这开场白太直接了,胖县令愣的闭上嘴,在李煦摄人的气场下乖乖回答“本官姓魏,为官十五载,尔等何人,居然敢袭击本官”
他虽然一辈子都是个小官,但眼力劲比祈二郎好太多了,一看李煦就知道这人身份非同一般,绝对不止是普通的富贵人家。
他缩着脖子问“本官虽然还不知生了何事,但您放心,只要放了本官,一切都好说。”
李煦笑了笑,温和地说“不急,请魏大人来就是商讨这件事的,您先了解事情经过再说。”他也不能因为人家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武断地说他不是好官,更不能因为他长得胖就下定论这是个贪官,总得给他自辩的机会。
老七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语气平稳,没有一点添油加醋,惹得李煦暗暗点头是个可用之才。
等他说完,李煦再问“魏大人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换成是普通百姓,魏大人肯定偏帮儿子,管他干了什么,那不都是自己儿子么,但这一瞬间,他那颗不算聪明的脑袋还是能运转的,当下便说“您放心,此事本官一定查明真相,绝对不会冤枉了好人。”查肯定要查他一定要查出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如果不是得罪不起的,今天这仇他要百倍收回来。
李煦压根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听到这个答案勉强点点头,“也行吧,是该给魏大人一点事情问案,那就在此设公堂,将人都带来当面对质好了。”
李煦的话就是圣旨,贺遵走出门外通知衙役们,将该带来的人都带来,尤其是县令公子,必须来,人不来,他家老爹就继续在这呆着吧。
这话很有效果,衙役们纷纷散开去请人,才走了没多远的祈家母子很快就被带来了,然后呆愣愣地看着坐在大堂里的魏县令。
两家也算有点交情,祈夫人惊讶地问“魏大人为何在此”
魏县令看到这母子俩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事情说白了都是祈二郎闹出来的,平日里偷鸡摸狗欺男霸女还不算,居然收买他儿子胡乱抓人,抓人就抓人吧,连个正经理由都没有,栽赃陷害都不会的蠢货,还有他家那个小子,成天和这种人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
魏县令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没理他们。
牢里的人也被带来了,他们刚换上囚衣被丢进了脏兮兮的牢房里,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被带出来了,因为走的急,身上还穿着囚衣。
等到了地方,看场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位能拿出极品岩茶和上等茶具的李公子绝对不是普通人,祈二郎这是踢到铁板了,该
县令公子是最后一个到了,见父亲完好无损地坐着,立即气势高涨起来,指着李煦等人斥责道“就是你们将家父绑来的胆子不小啊”
“闭嘴”魏县令没让他继续说下去,逞威风有用的话他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事情根本经不住审,祈二郎说李煦他们偷窃了他的财物并且将他打伤,他甚至都没往客房里偷放点东西,哪怕是自己的一根腰带也好,至少能证明别人拿了他东西。
再看看他自己,虽然浑身湿透,脸色白,但能跑能跳,这样的伤出点医药费也就结了,根本不到刑拘的程度。
魏县令绞尽脑汁也没办法支持原判,心里暗恨一群蠢货
祈二郎也知道问题在哪了,抱着肚子哀嚎一声,躺倒在地上,然后指着李煦腰间的玉佩说“大人,那人腰上的玉佩就是草民的,他不仅偷了草民的玉佩,还将草民踢伤。”说完解开衣袍,露出了青紫的肚皮。
李煦那一脚是下了力气的,确实会留下痕迹,不过他拿起腰上的玉佩,一脸古怪地问“你确定这是你的东西”
那玉佩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祈二郎当然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他暗笑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李煦解下玉佩递给贺遵“那就给魏大人看一眼吧,看看能不能分辨出这是谁的玉佩。”
贺遵把东西往魏县令眼前一晃,然后就收了起来,根本没给他看第二眼的机会。
“不知魏大人要如何分辨玉佩的主人是谁或者是祈二郎可有证据证明那东西是你的。”
祈二郎高声说“当然能证明,那是我十岁时我娘亲送我的,对吧,娘亲”他给祈夫人使了个眼色,对方很上道地点头“对,就是我儿十岁时我买来送他的生辰礼。”
李煦点点头不再继续问了,如果问他有何人证,估计他会把全家都叫来当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