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李煦站起身,朝他微微鞠了个躬,郑重地说“本王替大燕子民先谢过木将军仁义,祝您一帆风顺。”
李煦走出营帐,望着暗下来的天空,心想这世上总归是好人居多的,他们守卫家园,守护天下百姓,尽职尽责,值得人钦佩。
3o4英王
木子瀛不知道顺王是如何操作的,总之三天后,他接到了调任的圣旨,任命他为征西大将军,统领西南三军,手下将士虽然也是十万,但这十万人可不是京畿营这样的弱兵,他完全可以操练成属于自己的强兵悍将。
朝野上下对这项调令都有些不解,但据消息说,南疆最近蠢蠢欲动,联合羌族欲攻打大燕领土,虽然还没有确实的消息传回京城,但一南一北距离太远,行路难,若是等消息来了再布置就太迟了。
而原来的西南军一直都由当地各部族的领担任,一直游离在皇权之外,朝廷早就有心收归西南军了,木子瀛是皇帝信任的人,派他去统领西南军也说得过去。
但也有人想到,木子瀛离开京畿营后,这块肥肉会落到谁的手里呢y,-d,j。
木子瀛此时正坐在赵曙的书房里,说的也是这件事。
赵曙焦急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神色不虞,反复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调你去西南”
木子瀛当然不会把李煦供出来,只说自己不知道,接到调令也很诧异,但圣旨以下,不能更改,他此次来就是与赵家众人告别的。
“赵大人也不知是何缘故吗”
赵曙当然不知道,否则他绝对会阻止,西南军那么遥远,如果有事根本来不及回援,哪有京畿营重要
“不知,这事太突然了,皇上居然没有透出消息来,而且没有与三公九卿商议就做了决定,怕是谁进了谗言。”赵曙把目标放在李煦身上,恨恨地说道“必定是顺王搞的鬼,最近武将变动甚大,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可顺王如何能让皇上做出这个决定兵权的事皇上向来很慎重。”否则左军侯就不会是苏家人来担任了。
“算了,此事已定,更改不了了,你觉得谁最适合接替你的位置”即使木子瀛调走了,这个位置也一定要落在他们的人手里才行。
木子瀛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寇骁,论能力寇骁一点不比他差,且天生有一股武将的气质,特别受士兵欢迎,他才到京畿营半个月,就让不少士兵对他言听计从了,加上有司徒勇从旁协助,京畿营绝对会成为铁板一块。
不过这个人是万万不能提的。
“我手下的几名副将是要跟着我一起去西南的,护卫军也一起去,所以实在没有可推荐的人选。”木子瀛垂着眼帘淡漠地说。
他想,如果他是顺王,这次应该是要提拔司徒勇,这也是最顺利最简便的方法,京畿营短短几天内换了统领,换了左军侯,由资历最深的右军侯上位最合适,遭遇的阻力最少,而且他还知道,司徒勇是亲近顺王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赵家的人,但从他上任,其实并未替赵家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当然,就像李煦说的,京畿营,要么没事,要么就是大事,他没遇到算命好。
能逃离这个是非圈子,木子瀛是真心感谢顺王的。
“行了,这事太突然了,本官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等进宫与夫人商议后再说吧。”
木子瀛当然没意见,他都要走了,管他是谁接替自己的位置而且顺王敢这么做,一定是有后手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没过两天,提拔司徒勇的圣旨就下了,依旧没有与任何人商议,直接颁的圣旨,在这之前是非常罕见的情况。
魏丞相与一干大臣集体傻眼了,纷纷询问“皇上是怎么了难道是对我们有意见了”
“不可能,最近朝事一派安宁,并没有重大事件生啊。”
“也不对,还是有的,你们忘了,三皇子回来了。”有位老臣意味深长地说。
坐在这里的都是还未曾选定拥护人的大臣,当然,以他们的地位,也无需做这个决定,无论谁上位,都不可能杀光他们这批手掌大权的老臣。
“三皇子还在祖庙跪着”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也该出来了,哎朝廷又要不平静了。”说实话,没人喜欢乱糟糟的朝堂,因为派系之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每日过的战战兢兢。
“陛下这些皇子当中,论才能,自然是顺王最佳,可坏就坏在他的外家曾犯过弥天大罪,皇上恐怕很难迈过这个坎复立他为太子。”
“卓大人慎言啊,这储君之事,我等还是不要议论了。”
那位卓大人皱着眉头反驳道“为何不能说储君本就是国家大事,这几年也有不少人上奏让皇上早立太子,若是太子已定,也就没这么多纷争了,你们看着吧,这两位皇子同时在朝,准能搅得大家不得安宁。”
不知是谁在角落里低声叹了口气,道“陛下的身体越不好了,如今连上朝都是强撑着,太子之事不容迟缓,我等也要做好上奏的准备了。”
魏丞相看着众人,淡淡地说“储君是国事不假,但要做这个决定哪有那么容易,既然两位皇子都回朝了,不如再看一段时日。”
“如今成年皇子有四位,大皇子镇守西北,手握重兵,四皇子似乎平淡无奇,但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有人提起四皇子,众人努力回想这位皇子的样貌性情,现知道的实在太少了,与从小被立为太子的顺王不同,与执掌兵权的镇北王不同,与生母受宠,外家势大的三皇子也不同,四皇子什么优势都没有,甚至本身才能也不突出,如果不是他已成年,谁都不会想到他。
而皇上很少提起这位四皇子,仿佛没这个儿子一样,这样的人除非前头三位皇子都死了,否则万万轮不到他的。
李煦此时也在和寇骁说这个人,“我这位四皇弟有些过于无形了,太低调的人要么是真的无欲无求,要么就是故意藏拙,如果是后者,这样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
“但并未听说朝中有人拥护四皇子,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结果好事落在他头上吧”寇骁还没见过这位小叔子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眼见本王与三皇子之间的斗争越激烈,这种时候不出头是对的,等我们两败俱伤,就是他的最好时机了。”
“四皇子是这样的人吗”
李煦哪里知道,他压根不熟好吗“对了,他出宫建府了,本王来京城许久也没去拜访过,不如明日我们去拜访拜访这位皇弟吧”
寇骁笑眯眯地贴着他问“那末将以什么身份去皇嫂吗”
“哈哈哈也行啊,如果你不怕吓到别人的话。”
寇骁自来到京城后就不太爽快,原本他和李煦在南越是人尽皆知的一对,出门牵手都不用顾忌的那种,结果来了京城后,连正室的身份都不能亮出来,两人想聚在一起还得找借口,也是大家没往那方面想,否则他俩的关系也藏不了多久。
第二天,李煦果然带着寇骁去了英王府,英王府的位置并不算好,离皇宫远不说,府邸也不大,实在不像亲王府邸。
据说这位成年时皇帝压根没想起来,还是有大臣提醒了一句他才记得还有个儿子成年了,可以封王出宫独住了。
但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儿子从封号到府邸都是交给臣子去打理的,皇帝压根没过问,要知道当年镇北王、顺王、齐王可都是御笔亲封的。
足以可见这位英王有多低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