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一醒,白清眼也未睁开,便嘀咕道:“池玖忆。”
池玖忆应了声,伸手揽腰不放,埋于颈戏吻,低笑诱之:“怎么了,有我在,乖,睡一会。”
白清似梦中未醒,翻身无力推着池玖忆,嘟哝道:“池玖忆,你戳到我了。”
失笑一声,池玖忆上抱白清,摩挲着白玉腕,十指相扣了。
“头带呢。”
这次白清想起了:“屉中。”
“为什么要散了我束你好的长。”
白清眼也不睁,张口便答:“忘了。”
“为什么喜欢散披肩。”
“习惯。”
白清原先所学的礼中,并未强令束戴冠,便懒于束。再加自古“情”通“青”,尽管白丝不通情,但为避嫌也是慵不理。
何况整日足不出户榻上睡,束不束都无关了。
“我为你束好了长,可不许解。”
“霸道,池玖忆,你这是谁教的不讲理。”
“我可没你不讲理,霸王。”
“我年大二九,哪里小了。”
轻抬白清下颌,池玖忆端视着,将那几字在嘴中翻来覆去了好几遍意味不明问:“哪里不小了?”
白清:……
“困了,不起。”
全身缩被很中,白清不愿理人。
轻啊一声池玖忆笑言:“瓷人恼火了,不理我呀。”
白清可能想将池玖忆踹下床,但池玖忆睡在里侧。
本来池玖忆不想认,偏到睡外侧,白清沉默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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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池玖忆一睡醒,又回到里侧了。
他又试,一夜不睡只目不转睛看怀中清风,不成想竟晨勃惊扰白清,白清梦中下意识一踢,他被踹下床了。
他在地上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扶床哑笑。
池玖忆想上床,可白清迷迷糊糊间不许他爬床了,闹了半晌,都睡不着了。
后来他算是认了,认命睡在里侧,伸手一捞便能抱到白清也够了。
摸到玉人腰边软肉,池玖忆弯腰曲身,道:“端午,下不下山。”
白清缩成了个球,不应,那便是不了。
“那达慕大会总去看吧。”
白清不应。
“苗年可去一看?我倒想看看你穿银饰的模样。”
白清无情翻了个身,背对池玖忆。
“若是鼓藏节,你总该去看一看吧,十三年一次,下一次可不知要等何时。待到下一个十三年,或许你早已负心忘了我……”
白清面无表情翻回身,却一声不吭,仍是不去。
“那侗年?可以去打糍粑、酿酒、杀猪、宰羊、杀鸡杀鸭、煮油茶、祭拜祖宗、同吃团圆饭,蹭一蹭热闹,让你再上些人间烟火气也好。”
白清即将翻身背对池玖忆,却被池玖忆手快拥入怀中,挣脱不开的。
“七夕呢,七夕下凡间。”
七夕?亏池玖忆想得出,不惧世人眼光。
“中秋,中秋时去,中秋你总愿意去了吧。”
池玖忆的手须着白清脊梁骨,摸到白清尾椎骨了。
再摸下去,白清可能不会无情道破,但某人才养了十来年便要得逞。
于是,池玖忆听到了叹息,极轻的一声叹息,如羽挠心。不勾人,可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终生就此罢了。
一夜春宵,谁不痴狂?
不过,总算是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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