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贾政面如金纸,焦急地来回渡步,忧心忡忡道:“老圣人这是要把我贾家,绑在新党的车轮上!那新党,哪里会有善终!便是新法成,也是走狗烹,新法不成,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
荣国府,绛云轩。
贾宝玉听说冷水寒接完了敕旨,忙唤茗烟去请。
又亲自叫林黛玉过来。
冷水寒一进屋,贾宝玉就道:“好哥哥,林妹妹这咳嗽,可再拖不得,你赶紧瞧瞧。”
此时,冷水寒尚不知“义忠仆”一事凶险,只觉得这名儿有些不吉利,怎么和废太子的封号一样。
他一面想着,一面侧眸望去,林黛玉就站在贾宝玉身旁。
几日不见,林黛玉确实憔悴了不少。
她如黛的眉微微皱着,一泓清水似的双目,像是藏着许多心事,头上梳着百合分髾髻,显然精心打理过一番,越是这般娇弱,越是惊鸿入微,人见犹怜。
感受到冷水寒打量的目光停留了许久,林黛玉有些不高兴,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冷水寒摇了摇头,开口道:“怕过几日你更憔悴,趁今儿,多看看此刻的你。”
“哪来的鬼话!”,林黛玉冷着脸,怪声怪气道:“听宝玉说,如今你金屋藏着娇,不多看看你那娇媚子,倒编排起我来了!”
“我那破屋子,哪里藏得了娇。倒是宝二爷,金屋藏了不少娇“,冷水寒不想多谈,这贾宝玉,真是话多。
“林妹妹是在说你,扯我作甚!”,贾宝玉跺着脚,气道:“做都做了,又不承认!”
“你又晓得了?”,冷水寒看向贾宝玉,不满道:“我和杏婶,是清白的。她待我不错,我想帮帮她罢了!”
冷水寒一边说,一边从腰间取下荷包,拿了出来,解释道:“这是她作的。”
林黛玉略略扫了眼,就道:“快拿开!甚么烂荷包,作一个就要带回屋照顾,那作件衣裳,岂不是要娶进门。”
“你不明白”,冷水寒继续道:“杏婶送我时,我无意撇了眼,她手指上有好些个针孔红点。”
“杏婶这人,不怎么会说话,不像你,不高兴了,就挖苦人两句,她就是受再大的委屈,她也不说。”
“她要这么好,你帮她看病就是,我哪里值得你费心!”,不等冷水寒说完,林黛玉就打断道,转身要走。
“我娘是丫鬟出身,杏婶也是丫鬟出身。”
“我娘对我好,也不会说出来。”
冷水寒轻声道。
“我不忍她受苦,是将她当作姐姐,没有半点其他想法。”
“你不明白,就不明白罢。”
冷水寒叹了口气,转身也要走。
瞧着两人都要走,贾宝玉又急了,忙道:“好哥哥、好妹妹,怎么都动了真气?”
“横竖是我的不是,快莫气,先把病瞧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