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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爸爸:小黑?
时安:这个外号,我死也不会给陈颂知道的!
争吵
期末考后的最后一周课,像是为了寒假牺牲的炮灰,老师和学生都有些漫不经心。
班里暂且分为了三种人,一种是时安陈颂这种疯狂写寒假作业为自己的假期预留充足娱乐空间的;一种是秦壮飞庄越这种疯狂抱大腿抄兄弟作业为自己寒假预留娱乐空间的;还有一种是已经进入假期,一天之内因为各种放飞自我被请到办公室好几次的。
这天放学后,时安还在奋笔疾书创造“时安速度”,就见陈心悠娉娉袅袅地向她走来。
“安宝,你这都快把寒假作业做完了吧……”
时安抬头,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一时都没发觉放学铃已经响了很久,班里已经只剩下几个还在稀稀拉拉打扫卫生的同学。
“还剩一点,今晚回去画手抄报。”时安一边回应,一边伸手摸向抽屉里的水彩。
摸了几下没找到水彩的影子,时安面色一变,连忙蹲下,把抽屉里所有的课本文具掏出,细细找了一遍,却始终不见那盒水彩的影子。
“怎么了?”陈心悠见她面色不对,也在身边蹲下帮她整理。
时安的一颗心忽地悬了起来,面上却还是恢复镇定,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回答陈心悠:“没什么大事,我新买的水彩不见了,应该是落家里了。”
嘴上这么说,眉头却皱起来,因为她分明记得,自己的水彩是放在抽屉里的。
果然,在时安急匆匆赶回家里,把出租屋和外公家都找了个遍的时候,她可以确定,自己的水彩丢了。
这件事时安没有和任何人说,因为她不知道,妈妈得知那么贵的水彩丢失后,会有怎样滔天的怒火。她也更不想看到,偷窃者,是自己身边的同学。
可一切就是这么巧,时安最不愿意面对的场面,在这个心神不宁的上午,悄然而至。
第三节课间,前排的夏文慧上厕所时,时安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在她的桌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熊橡皮,视线下移,一盒水彩赫然躺在夏文慧的抽屉里。
说不出来是愤怒还是悲伤,一股一股的浪潮在时安的胸腔里翻涌,打得她脑子嗡嗡,呼吸都有些停顿。
最终愤怒战胜了理智,在夏文慧回到座位上准备坐下时,时安叫住了她:
“文慧,可以给我看看你的那盒水彩吗?”
女孩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但目光却冷得让人发颤。
夏文慧的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拿出水彩的手都有略微的颤抖。
接过水彩,时安一眼认出了自己在紫色笔盖处的咬痕,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最终只是淡淡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用只有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文慧,这盒水彩是你借我的,你现在用完了,我可以拿回去了吗?”
原本,只要夏文慧点点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原因,夏文慧突然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哭诉:“这明明是我的东西,时安你怎么诬陷人!”
刺耳的哭喊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原本洋溢着放假喜悦的教室瞬间停止了欢笑,一双双眼睛朝这边看了过来。
看热闹这种本性,在四七班小朋友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就是我的!时安……你不要仗着学习好欺负人!”夏文慧继续哭喊,不一会儿,身边尾的同学一层又一层,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
反观处于纠纷焦点的时安,仍旧是一脸镇定,只是面色冷漠阴沉,看着愈发不像好人。
“时安,你不能这么不讲理,你天天行事作风跟强盗似的,就会仗着老师喜欢欺负别的同学!”
“就是,也不看看文慧家什么条件,你什么条件,文慧身上一件衣服能买你好几套水彩,谁稀罕偷你的?”
时安紧紧盯着说这话的女生,心里冷笑,难道家庭条件好的人,就永远不会是小偷吗?
“你们胡说什么呢!”
陈心悠挤开人群,拦在时安前面。
“心悠你别再跟时安玩了,时安她就是个村里来的乡巴佬,你看她天天在课堂上咋咋呼呼的,哪里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平常蛮横不讲理就算了,今天倒好,直接欺负上文慧了!”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指责的队伍,时安有些不可思议,这些人,原来是这样看自己的。
陈颂被人急急忙忙地叫回来时,听到的就是这样不堪入耳的指责。他拨开乌压压的人群,看到了坐在最中央的两个人。
夏文慧经过了方才的嚎啕大哭,现在被朋友抱在怀里,还在流泪哽咽,不停地说着“那就是我的”。
对面的时安倒是一脸桀骜不驯,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女孩的目光在周围人身上扫视一圈,一字一句地开口:“在你们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对,今天终于能说说心里话了,我们早就恶心你了,时安你凭什么,一个村里来的转校生,活得那么嚣张!”
“柳容你够了!”陈颂的眉头皱起,呵斥那个叫柳容的女生。
“上课了,都回座位去,这件事我会向老师复述。”
毕竟是当了四年的班长,陈颂在班里秩序管理上还是很有信服力的,此言一出,人群顿时作鸟兽状散去。
陈颂来到两人身边,看了一眼还在抽泣的同桌,对着时安开口:“时安,夏文慧,你们跟我去一趟老师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