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面夹层里是个咕咕机,咕咕机是茶色的,看着像个迷你版的老式电脑,连着两排小巧的键盘。
盒子中间放着一支被浅绿色丝带精心绑着的红色蝴蝶花。
花是有寓意的。
蝴蝶花的花语是,
——沉稳,快乐,请思念我。
季忱从外面回来,看到江衿风桌上被拆开的礼物盒,他当时竟然萌生出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
一年了,这位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到他误以为是钙的好兄弟,终于开花了。
季忱乐不思蜀地坐到他旁边,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幸运儿被他翻了牌子,手刚伸出去想看看礼物盒,就被对方一巴掌打回去。
“卧槽,看看都不让啊!”季忱吃痛地捂着手,狐疑地看他。
他和江衿风处了一年多了,他以为这位好兄弟就是和他不熟才这么冷淡,其实不然,他从骨子里就是冷的,不论对什么事永远置身事外。
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感兴趣,浑身裹着一股漠视所有的消沉气息。
就在刚刚,他伸手的时候,江衿风给他一种这样感觉:这玩意儿是老子的珍宝,你敢碰手给你剁了。
季忱被这种感觉惊到了,平心静气后,他揶揄:“哟,翻牌啦,哪个女生这么幸运啊?”
他猜测:“昨天那个小甜妹应该不是,你看都没看她一眼,上午那个瘦瘦的应该也不是,她教室门都没进得来。”
“我靠,该不会是方南雪吧!”
方南雪,学府校花,长得特漂亮,身材贼好,属于妩媚挂的,人玩的开,对江衿风有意思,追他快一年了。
上学期学校文艺汇演上,人家专门为他献舞一曲,跳的爵士,火辣的哟,一舞完毕又大张旗鼓地宣布,这支舞送给江衿风。
美人示爱,引得她的追求者,艳羡的恨不得把江衿风活剥了。
结果这哥直接扣着卫衣帽,在观众席睡着了,看都没看一眼。
事后问他,他说:“献舞干什么,我又不是皇帝。”
季忱觉得他没拿那两个词形容,都算委婉的。
江衿风就是块磐石,坚不可摧,不解风情,偏偏方南雪就喜欢他这样的,可能是找虐吧,追得不依不饶。
人校花好多次主动找他,他一次都不搭理,也不是一次都没有,有次他可能是烦了吧,和她说了一句话。
“你口红沾到牙齿上了。”
当时,季忱硬是把这辈子所有不开心的事想了一遍,才憋住笑。
他这么一句话下去,方南雪好几个星期没搭理他。
这不,他今天过生日,校花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还是来送礼物了。
江衿风不置可否,忽视了他的猜测。
他从皮质的饰盒里把项链拿出来,直接挂脖子上,眼里的喜欢不加掩饰,迫切的架势让季忱觉得反常。
这玩意儿,不可能是方南雪送的,方南雪那样的人,就不可能送这么文艺的东西。
这个猜测在江衿风把咕咕机拿出来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咕咕机不知道连着哪头,“嗞嗞”动了两下,从迷你电脑头上吐出一张纸,写的啥他不知道,但江衿风看到后尽然笑了。
咕咕机对着江衿风,白色的纸上写着几排黑字,
——江同学,生日快乐,有没有想我啊,我很想你,我在m国每天都很想你。
接着又“嗞嗞”吐出一节纸出来。
季忱坐在他对面,纸很薄,看背面感觉是一张照片,他看到人形了,本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但看到对面的人看着这节纸笑得像个痴汉,他惊呆了。
季忱顾不上别的,把咕咕转过来面向自己,他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照片,能让这个面瘫笑成这样。
照片是黑白的,图像的内容是个女孩,笑得很甜跟似的,眼睛弯的像两瓣月牙,女孩穿着吊带,手举到头顶,歪着头在比爱心。
配上模糊的画质,有种白月光回忆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