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能把他餵趴下。
可結果是我舉著勺子的手已經發酸,他還不滿足地眨眨眼,一邊吃一邊用眼神示意我再來一塊。
我:「……」
他食量。
到底是。
有多大。
感覺都不會有餵飽的時候。
*
結局以我生無可戀地捏手腕告終。
被餵得吃飽喝足美滋滋的西谷夕心情很好,搶著把所有盤子都端走,嚷嚷著「剛好運動啦千夏你就別管了」之類的話,鑽進旁邊的廚房。
我無所事事地坐著,捏著吸管玩,盯著桌面發呆。
愈發恍惚。
總覺好累……為什麼……身體也重重的……
「啊對了,昨天都沒有更。」西谷夕的聲音傳來,「最近還在巴西,過兩天翔陽約我一起打沙排玩,音駒的那位也要過來,要不剛好就拍——」
聲音愈來愈遠。
視線的最後,我只看見桌上的瓶子裡插著一束開的正艷的花。
我說不出品種,只覺得充滿活力與生機,很漂亮,讓我想起冬天裡那束隔著窗戶遞進來的小野花。
依舊是西谷夕送我的。
從過去到現在,似乎一直都綻放在我的生活里。
*
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
我醒了。
我茫然地睜開眼,意識緩慢地恢復,好半天才想到這是西谷夕家裡。
……我居然真的睡著了啊。
看來我意志力還是不夠頑強。我懊惱地閉了閉眼,又睜開。
總覺得身上很重。
但怎麼眼前是黑的。
我掙扎一番,眼前終于歸於明亮。
西谷夕不知什麼時候幾乎整個人都纏在我身上,腿搭在我腿上,手則扒拉在我腰上,睡得正香。
熱乎乎的,很有存在感,很適合冬天抱著睡。
我意識到剛剛眼前一黑是因為臉被埋進胸里了,什麼也看不見。
我呆呆的:「……」
總覺得觸感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好像做了什麼夢。
忘記了。
我艱難地抬頭看一眼窗外,天色漸晚。
……這一覺居然睡到了傍晚!!!!
我大驚失色,剛剛才甦醒的軀體不知從何生出力氣,努力地掙扎一番,手腳並用地想要掙脫他:「快醒醒阿谷——都快晚上了……!」
萬一等會遇到他家裡的人我豈不是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