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三个结打完,萧沐昰的双手紧紧被反圈在卧塌的木腿,绑住的双脚也只能无力地蹬着地板。
她拍了拍手上沾有木腿的灰,心想,老板娘的心思全都放在柜里去了,要不然没打开也不会知道,鞭子、绳子、还有……反正应有尽有。
这雇佣的人也是收钱不尽事的,桌腿榻底什么的若无双脚踏过的地方,便不会擦拭干净。
所以她看到洁白与灰尘明显的分界线时,不得不感慨一番:
这钱啊,越是会偷懒的人越能赚到。
“写吧。”
她换上豪迈的坐姿,抓握鞭子挑起对方的下巴只想战决。
“写什么?”萧沐昰甩开鞭子,语气生冷听起来不似询问。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小环那份和离书是假的,就你这副连小妾都怕的德行这事没准还真干得出来。”
她抱着手臂无悲无喜地吐字,却让对方受到无比的挑衅,萧沐昰胸有成竹的蔑笑随即传来。
“假的?呵,如今有你这美人相陪,爷我留着那贱人有何用?有舍……才有得,我要的是整座叶宅!”
“原来如此,那些东西是真的就行。”
“你!你竟敢耍我!”
看着萧沐昰两眼猩红泛起贪婪转瞬为耻辱,嘴角的抖动要将她吞噬一般,她犹为高兴地竖起食指:“我猜对啦!”
本来呢,想把他绑了暴打一顿,写个和离书她既往不咎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没想到小环来了,那帕子可是女子一生的清白不能让他拿着招摇过市她至少得先要到手。
至于和离书……她也在赌他有没有,只是小环连看都不细看都没能有机会检视一番。
而刚才耳边的一番话更是点醒了她,话的怕是这个小妾,他充其量是合谋的幌子。
一个被自己小妾压威严的男人,用激将法对付他,能不好使吗?
这样一来省了她动手挥鞭的力气,虽然用力量让坏人直接说出真相是她向来的习惯。
但……今时不同往日嘛,咳咳……
“二娘不会坐视不管,我若还没拿到地契,她就会找人来寻,到时候叶宅还得乖乖交到我手上!”
萧沐昰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声音从不确定渐渐变为肯定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把手掌挡住惊得圆起的嘴巴,“哎呀,好怕怕呀!”
被束缚住的人微微一愣,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额头的汗珠密密麻麻渗出。
“不过……她真找到这里来,你,确定遭殃的是我?叫崔什么娘来着,她还不知道你是想毁我清白以做要挟的吧?”
“咱们呐,现在就坐等你的小妾吧,但在那之前,嘿嘿!”
半响,一阵痛苦的闷哼声混杂在一品醉的二楼,随琴弦碰撞的奏乐与来往的谈笑起起伏伏……
“阿庸?你怎么在这里?小姐……快!快随我进去把小姐带出来!”
小环垂着头,不知不觉地走到一楼后院空地,一双熟悉的鞋子出现在面前,猛地抬头拉起人便要跑。
“不能。”
阿庸定住身子致使挽住的小环弹了回来,稍有揪住的手被拂去的力道与冷声拒绝。
小环忍不住哽咽,大喊道:“是,小姐经常欺负你,又是拿虫吓你又是罚跪的,可她从来没有害过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虫子是你塞进我手里的。”
阿庸的话让小环猝不及防,跺了跺脚更急了,“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仇!”
“如果不是你,她不会出现在这里。”
鲜少用教训的口吻回应小环的阿庸,却在此刻,将心疼表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