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了?”南珵道,顺手给她往耳后别了那刚被这姑娘弄乱的发丝。
陆绮凝没起床气,醒了就是醒了,就语气有点说不上来调调,“热醒的。”
“我拿薄点的锦被来。”南珵转身下床,直奔内室。
江南每至正旦,春意回暖,然春景堂屋内还燃着两盆炭火,着实遭不住啊。
南珵将一盆炭火提到门外,才挨着陆书予躺下。
“你怎么不还睡?”陆绮凝小声问。
“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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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酽春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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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长河西落,余霞难遮月朗清。
陆绮凝和南珵一同登马车,今儿阖家团圆,街上寥寥无几的人行过,家家户户门前张灯结彩的,红晕当道。
一路走来,就像那余霞一直高挂于空,若非陆绮凝轻佻马车内帷帘来看,真不知天色已黯然。
杨家跟江大善人一家临街,这会儿杨家人都在门口等着了。
“娘,今日阖家,为何要请太子太子妃两尊大佛过来。”一打扮素净的女子不满道,这女子是杨献爱女杨意桐,素日里跟别家小姐吟诗作赋不在话下的。
那约莫四十出头,沉稳端庄的女子轻打了一下杨意桐手背,“别胡说,那时当朝太子太子妃,什么大佛。”
杨意桐瞧见她爹也瞪了她一眼,只得安静闭嘴,可不就是大佛嘛,今儿晚阖家,有外人在,多不自在,何况这人何止是外人,那是贵人,这顿晚膳估计吃的也会有忌惮。
也不知她爹请人来干嘛。
陆绮凝和南珵尚未到,是不知杨家门前这等事的。
“杨献这人看着无所事事,倒却是借刀杀人一把好手。”
陆绮凝将她和南珵送给杨献的礼拿在手中,随意道。
今儿早起身,她便派了人查探一二,于是她便送一把刀给杨献。
“这杨献聪明绝顶。”南珵已派人打探过,杨献有个亲姐姐,他这亲姐姐,想让杨献爱女嫁给她儿子为妻,杨献不愿哉,家中母亲年年念叨此事,这才趁着阖府宴请太子与太子妃过去。
春风缕缕,湖面映月,风来水榭坐落其中。
水榭飞檐翘角铃声弱微不浮躁,里头月桌有二,陆绮凝和南珵被迎着坐在主位上,后头跟着的杨家人也相继落座。